急救室外阒然無聲,張母瘦小的身子縮坐在長椅上,像一把風幹的枯柴,也不知過了多久,沉悶的震動聲打破了這片死寂,洛冰摸出手機,快步走去電梯間,“郁總。”
“來我辦公室,有個梯隊建設的方案需要你跟進。”
“不好意思,張可可失蹤了,她家裡出了點事,我下午得請假。”
“失蹤了就報警,尋人不是你的義務,你可以請假,但别感情用事。”
對情緒感知異常遲鈍的郁燃,這次敏銳地察覺到她情緒不對,并冷靜地勸道,“還有,張可可執迷不悟,你不用替她惋惜。”
“郁總,她是迫于自保,無路可走!”
洛冰急切地解釋道,“現在這個局面,她願意背鍋就隻是丢工作,如果她敢把事情鬧大,這幾年的費用缺口有多大想都不敢想,哪怕她是被騙上賊船也得坐牢!”
“這隻是你的猜測,事實上,沒有人能一手遮天,律法不會饒恕罪魁禍首,也不會冤枉無辜的人。所有選擇沉默的替罪羊,都是讓這個世界變壞的幫兇。”
洛冰胸口一酸,難受得仿佛有粗粝的砂紙在打磨着心尖肉。
想想真可笑,居然渴望向郁燃尋求理解?她無力地敷衍道:“是是,你說得都對,上位者總是有更多話語權。算了,幹嘛跟你這單細胞草履蟲說這些?真是……瘋了。”
郁燃一愣,“你說什麼?”
“我說你自以為是,毫無同理心!你總是站在你的立場考慮問題,把自己的意志強加在其他人身上,稍微不如你意,你就大肆批判,張可可隻是個小專員,她鬥得過資本機器嗎?你為什麼不能換位思考,不能設身處地地去想想别人的處境……”
急促的忙音打斷了她,郁燃挂了電話。洛冰握着手機,眼淚猝不及防地往外湧。
郁燃心裡也窩着火,收線後,盯着電腦屏,破天荒地發現自己無法集中注意力,他忍無可忍,把鼠标丢開,靠着椅背放空發呆。
薛彥進來正好瞧見,玩笑道:“還揪着福利費的事啊?你要這麼放不下,就好好幹,盡快坐上董事長的位子,到時想怎麼查就怎麼查,想搞誰就搞誰。”
“跟這沒關系。”
郁燃強行讓自己冷靜,胡攪蠻纏的人那麼多,洛冰這才哪到哪兒?可不知為何,他就是無法釋懷,這種糾結的感覺讓他更加焦躁。
薛彥剛在門外不經意聽了一耳朵,大緻能猜到怎麼回事兒。
他默了一默,忽而說道:“不是所有事都必須争出個結果,很多時候,共情比說服更有效。”
郁燃嗤的一聲,不以為然,他堅信有理走遍天下,“預設對方能夠理喻,是對對方的基本尊重。”
“人在無助的時候,會本能地尋求情感支持,也就說傳說中的安慰……”
“安慰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是解決不了問題,但是很有用。”
薛彥手往桌上一撐,沖他眨眨眼,“如果你當時不跟她論理,而是說一句‘你别難過’,結果還會這樣麼?”
郁燃狐疑地擡起眼皮看向他,這一刻,薛彥确定在那一貫自信得近乎強硬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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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父病情穩定了,張可可卻還是失聯狀态,洛冰發了條微信,把張父的情況詳細告知,最後說:“可可,我知道你能看到,也知道你需要清淨。你可以不回我,但不要讓你父母擔心。”
當天深夜,張可可回了微信,“好的,謝謝。”
洛冰第二天再回信息時,發現自己已被拉黑,也對,如果她是張可可,今後估計也不想再聯系乾元任何人。
辦公室裡,張曉晨萎靡不振,莫說玩笑,話都不肯多說兩句,其他人也一個賽一個的靜默,往日其樂融融的人力資源部,沉如一潭死水。
格珲把行政專員鄭雨微調來接替張可可,鄭雨微看着交接文件包,問題接踵而至。
格珲說過讓她請教洛冰,但她不敢,誰都知道張可可跟洛冰最親近,若在這關口去讨教,難免觸人黴頭。
她閉緊嘴巴,苦苦捱着,小心翼翼坐了半天,又無比委屈,她對來龍去脈一無所知,原本好好當着行政專員,突然被領導調來接替張可可,自己還吃驚呢,隻希望大家以後不要排擠她。
洛冰壓根沒留意到她的窘迫,迅速做完郁燃要的方案拿去彙報。
昨天她理智歸來就開始後悔,郁燃的話是紮心,可他隻是在陳述觀點,并沒有揭她傷疤的意思,他一直都是這種作風啊,又不是專門針對她。
她自知理虧,臉上讪讪的,一進去就飛速鞠了個躬,“老闆,這次是我不對,我太激動了,口不擇言,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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