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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識字(第1頁)

清晨,阿誠在疼痛中醒來。找個塊骨頭肉,切開洗淨,放入鍋中,填水,點火,添柴。鍋蓋上壓塊石頭,大火燒開,一刻鐘,小火慢炖一刻鐘。撤掉幹柴,澆滅火星。頓時屋中,煙霧缭繞,咳嗽不斷,眼淚鼻涕亂流。“先生,做飯為什麼沒有煙霧?”

撤掉石塊,打開鍋蓋。一股濃烈的肉香瞬間充滿整個屋子,阿誠給自己盛了一碗肉湯,有滋有味的品嘗着。“什麼是福?什麼是禍?”“什麼又是生存之道?”阿誠在心裡不停的想着,喝着肉湯,回憶着打蛇的過程,滅殺野狗的危險經過,看看自己腿上的傷痛……阿誠又堅定了自己内心的意志,要識字。

“阿誠,想什麼呢?”,“娘,野狗為什麼要襲擊、咬我們呐?”“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它就有一定的規則。我們弱小,在強大的野狗面前,就如一頓美味。吃了,可以抵擋饑餓、嚴寒,延續生命。”

“娘,為什麼野狗強大,我們弱小,反而野狗成了我們碗中可以活命的飯菜呐?”小妹在一旁問了起來。

“野狗體格強壯,但它隻有一個。我們個體弱小,卻有四個人。眼睛、鼻子、尾椎骨是它的軟肋,我們同時攻擊它四個地方,它隻有一個鋒利的嘴。它怎麼能同時滅殺我們四個人呀!”

“隻要我們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同仇敵忾,付出一點代價,殺滅野狗還是可以的,必竟我們有菜刀、剪刀、長棍、擀面杖,這都是防禦殺敵的有力武器。”想想滅殺野狗的過程,四個人隻要有一人後退一步,結果有可能就有人要殒命當場,甚至是全部被野狗咬死。阿誠娘猛的一陣哆嗦。

“這隻強大的野狗,之所以會被我們滅殺。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它自己,在看到我們三個已拿着家夥出來的時候,調頭就跑,我們能攆上它嗎?”“那它不是也不用被我們滅殺了嗎?”

“如果,我們四個人,不是同仇敵忾,一起出手。我們受傷的可不是隻有阿誠一人,很有可能是我們都已被野狗各個擊敗而咬死”

“好了,把小弟也叫起來吃飯。”

“好嘞”小妹歡快的跑開了。

“娘,我去上學了。”

“去吧!給先生帶兩塊狗肉!”“就算是學費,好好學本領。”

“知道了。”阿誠飛快的掂了兩塊狗肉,腰裡别着細鐵條,另一個手裡拎着長棍走了。

“娘,我也想去上學”。

“小妹乖,過兩年,等你能掙飯錢養活自己,我就給你也繳學費。聽話,吃肉湯。”

“讓小弟多吃點肉,你大了,讓着他點。”

“嗯”“昨天,你哥攆回了一隻野雞,沒事領着小弟多拔些草和野菜回來,養好野雞,等野雞下蛋了,我給你們煮雞蛋吃。”“好嘞”兩個孩子答應着。

…………

一、二、三……百、千、萬、億

大、小、上、下……

金、木、水、火、土……

“先生好。”

“嗯”

“俺娘讓我把兩塊肉給您送過來,算是我今天的學費可以嗎?”

“行,下午别忘了,幫我把菜園裡的雜草都拔了。”

“好的,先生”

“把肉給我,進去跟着讀吧!”

“謝謝,先生。”

阿誠已學會了一百個字,在這個村辦學堂,每個孩子聽一堂課要給先生帶一頓飯算是學費。每七天教一天課,上午一堂課啟蒙由大點的孩子領讀認識百字,下午一堂課由先生教授詩詞、句意、歌賦。

上午一個時辰,一晃下課了。其他的孩子都已回家吃飯,隻有阿誠等兩三個窮人家的孩子不約而同的來到菜園,拔草,捉螞蚱、挖野菜、找蘑菇。

正午,“都過來吧,把野菜洗幹淨,螞蚱摘幹淨不要翅膀、内髒。”“阿誠再去拔上三棵蔥,”“好嘞,先生”。

鍋蓋打開,一股濃烈的狗肉香氣散開,先放螞蚱,用湯勺上下攪拌,肉湯翻滾着,不時有螞蚱漂起、沉下。

阿誠把洗好的半截蔥遞給宋先生,變戲法再次上演。兩截、四截、八截,再兩半,如菜刀切的一般,散入鍋中,湯勺舀起湯,再倒入鍋中。如此沖撞落下三四次,蓋鍋蓋熄火,沒有冒煙。這一切仿佛隻有阿誠看見了,一人一個大碗,每個一小塊狗肉,滿滿的肉湯,野中時而夾雜着兩三隻螞蚱。每人挑了一碗端走,拿鐵條當筷子挑着吃着,當然肉最多的那碗留給了先生。先生端着碗,拿出自己碧綠色的筷子,十分享受的吃着。猶如吃着山珍海味一般,很是滿足。

“先生的鍋竈好像隻燒了一根木柴,沒有麥草,先生用水熄火不會冒煙,隻需一瓢水……”阿誠在心裡想着……

“阿誠,把碗鍋洗了,放好”

“好的,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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