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霍西懸反問,語氣并不譏诮,而是一種真真正正的傷心,“愛人的眼睛,不比鑽石更明亮嗎?我的人生中什麼才最珍貴,這個問題的答案,五年前你就已經知道了。”
他知道的。鐘隐記得,五年前的霍西懸做出了怎樣的抉擇。
然而那是一個陷在熱戀中的青年人,被愛河沖昏頭腦才抛棄榮華富貴,背叛家族名聲,跳進污泥的道路。如果他真的愛霍西懸,就不該讓他過這樣本不屬于他的人生。
他站在“為霍西懸好”的立場上自以為是地重新選擇,當初認定是“青春的陣痛”,過去就好了,沒想到在幾年之後,年近而立的二人都未能抹平傷痛。
這幾個月斷斷續續的會面裡,他們甚至沒有辦法像兩個成熟的大人那樣心平氣和地交談。
那又是一次不歡而散的談話,似乎從獵月之夜開始,就沒有哪一次能夠好好分享彼此的感受,話題繞不過他們那段戛然而止的婚姻,繞不過眼下現實且棘手的霍任聯姻,繞不過未來兩個人究竟是各自走平行路,還是向着彼此的人生重新彙合。
他們喝完牛奶,回到家裡,不再說話。
鐘隐在上樓時最後瞥了眼霍西懸,後者面朝沙發床裡側蜷着,有點兒像生病的小鹽鹽不舒服的姿勢,又很像當年他們吵架後賭氣的模樣。總之,那是一個在外呼風喚雨、隻手遮天的男人,不該會有的落寞。
他做不到再說什麼重話,更不可能把家主趕出去。
然而解決方式總是有的,隻不過在他見過霍西懸如此赤*的疼痛之後,沒辦法再做到。
很多次鐘隐想,要是能不對這個人心軟就好了。
但怎麼可能呢,他又不是不愛他了。
第26章食言
一大早向青山打來電話,捎來一個對鐘隐而言十足的好消息:家裡的打掃和重新布置已經差不多完工,他們不用再寄人籬下,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修繕工作向青山和女朋友幫了許多,鐘隐很感謝他們,說好了等回去請他們吃大餐。小兩口把餐廳的決定權交給鐘鹽,小孩兒這就已經開心地思考起了要吃什麼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在霍西懸這兒就是個壞消息,它意味着他們莫名其妙的短暫“同居”馬上就要結束。成年人不會把失望挂在臉上,他照常在傍晚到來,帶上鐘隐或是鹽鹽喜歡吃的東西,飯後一起坐在客廳陪孩子看動畫,有時候一起喝牛奶,有時候不,沒有再去露台談過心;第二天買好菜等鐘隐做早餐,聽鹽鹽講講幼兒園的事,吃完再離開。
幾乎像個普普通通朝九晚五的一家三口。盡管誰都明白這不過是個畸形的暫時。
不過,除了晚上回到那個房子,本該業務繁忙的霍總這幾日并沒有去青悅,把事情全權交給蔣政處理,自己找阿K喝酒,去朋友的場子玩過一次賽車飙過一次摩托,或者不喝酒也不飙車,靜下來,找個不被打攪的地方聊聊天。
他最近總是想同人“聊聊天”。也許是真的需要開導,也許隻是心裡悶着的一口氣想要纾解出來。
阿K知道他和鐘隐又陷入了不清不楚的關系後,沒多說什麼,好像早在預料當中。有些糾葛是刻在骨血裡,就算曾經被命運折斷,總有一天還會重新長成無法分離的肋骨。
“該來的總會來的。”在一杯酒下肚後他拍拍霍西懸,像是嘲笑,又像是勸慰。
有一天他們一起去了翎山公墓,找到了Adlin的墓碑。
翎山就隻是翎山,靜靜的,沒有悲喜,守着千百魂靈在此地長眠,守着被留下的人們的哀傷、祈禱與思戀。
鐘隐當年找到Adlin究竟是什麼原因,已經不得而知。這位醫術精湛、認真負責的醫生在決定了斷自己的性命之前,除了為唯一的孩子找到歸宿以外,也嚴格保護病人的隐私,轉院的移交了檔案,已經康複的則進行銷毀。
那些受過她呵護的病人不會知道,即便在生命的盡頭,她也依舊留有溫柔。
阿K就算有通天本領,也複原不了幾年前就已經全部處理掉的原件。于是,鐘隐的病情成了一個謎——除非有朝一日,他願意主動向霍西懸吐露。
阿K摸出根煙,想想山上點明火不太好,而且對逝者也不尊敬,隻咬在嘴裡沒點燃:“你那麼想知道,問問不就得了。”
“問了。”
“然後?”
“……沒然後。”
“唔,也是,以你家那位的性格,就算有苦怎麼可能會講嘛。”
又是“你家那位”。這回,還真住在家裡,可惜仍舊是外人。
有苦不說出來,再憋也不會憋成甜。道理都是懂的,鐘隐卻不會因此有什麼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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