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若是為難便不必告知我了。”
桃夭一下跪在了地上,擡起頭為難的看着她。
“公主,昨日公主成婚時,桃夭自王城外見到了小侯爺。”
宋清瑤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繼續問道。“趙沉?”
“正是。”
“他怎會來此?”宋清瑤小聲地問着。
“桃夭不知,大婚那日,城外的百姓也有許多随您一同去祭天的,但山腳處有官兵把守,他們便不能再跟您上去了,下山時,桃夭見小侯爺站在随行的百姓裡,一直随着我們到了城門處,桃夭昨夜一直在想是否要告訴您。”
“你為何會覺得為難?”
桃夭聞言将頭伏在地上行了大禮後,又擡起頭。
“公主,桃夭覺得小侯爺當日真的有不得已的理由才不得不娶那萬雲枝,這十年來,他看向您的眼神實在不像是無意,況且…”
“住口!”宋清瑤嚴厲喝止她繼續說下去,又向四周看了看。
“公主恕罪。”
桃夭又将頭伏在了地上,宋清瑤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轉而又擡頭看向遠處的芙蓉樹,良久後,她才又轉過來把桃夭拉了起來。
“桃夭,那年我聽嬷嬷說估摸着那幾日蓮花就要盛開了,我心下歡喜,一連幾日都興緻沖沖的帶着你與月桑去千鯉池等着看它盛放的那一刻,可偏偏那幾日蓮花羞澀,又或許是嬷嬷算錯了日子,去了多日它始終不曾開放,你可還記得?”
“桃夭記得,那年公主十三歲,那一日,女夫子聽說公主總是往外跑便布置了許多作業,說今日若是完不成便不能出門,公主那日特别用心的完成課業,待日暮時分總算完成了,再去看的時候,蓮花已悉數盛開了。”
“蓮花始終會開的,它開與不開都不是為了我,我卻偏要心生固執的親眼見着它盛放的那一瞬,卻終究是強求不來。”
“桃夭有些聽不太懂。”
宋清瑤轉過身看着她,語氣溫柔的說:“桃夭,我早已不會再等在千鯉池邊了,我如今也不喜歡蓮花了,他有否苦衷于我已經不重要了,我隻知道我曾被他所放棄,而後也斷然不會再試圖與他同行,落子無悔,況且我現在過得很好,我會有我的日子,同謝景和一起,明白了嗎?”
“是,桃夭明白了。”
“明白便好。”
月桑這會兒又回來了,她笑着跑到了桃夭身邊。
“桃夭,快跟我來,我找到了你喜愛的海棠。”
桃夭看向宋清瑤,宋清瑤輕輕點頭示意她可以離開,她便跟着歡歡喜喜的月桑去看海棠了。
她二人走了以後,宋清瑤便坐在了附近的石凳上,她垂眸想着那年的事。
她或許并不那麼喜愛蓮花,但因為她與趙沉初遇便是因着這蓮花,所以才格外在意。
她記得小時候趙沉曾在她面前發誓,說他日後一定會娶她為妻,不曾想到最後卻是她看着他娶妻,他看着她嫁人,真是可笑。
“紅袖恩拜玉塵下,此生誓絕紅塵中。”
她出小花園時已日暮時分了,謝景和早早的就開始守在長秋殿外了,他在拐彎處看到宋清瑤過來,便急忙回到殿内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假裝喝茶。
謝珏不解的問道:“世子你這怎麼還偷偷摸摸的?”
“閉嘴,你知道什麼,咱們不能太上趕着。”
“啊,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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