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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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抱着他，懷中的軀體是怎樣的僵硬，甚至顫抖，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在害怕。秦王心裡生氣，卻惟恐再吓着這驚弓之鳥似的小書生，惟有極盡溫柔地輕輕拍撫着他：&ldo;修齊，本王已經向你道歉了。本王有生以來從未向任何人道過歉，你是第一個，也是惟一一個。你還不願意原諒本王麼？&rdo;&ldo;小生……不敢。&rdo;年修齊低頭喏喏道。這回答卻更令秦王不滿。小書生無法無天時他嫌他不知禮數，可是這個時候，他卻情願年修齊用那雙貓兒一般的眼睛瞪着他，指着他的鼻子罵他，氣得他七竅生煙，也好過這樣戰戰兢兢地向他臣服。小書生總是氣他的那些日子，如今回想起來，居然盡是快樂。秦王暗歎一聲，打起精神道：&ldo;剛才，你進門的時候，看到本王的貼身侍衛了吧。&rdo;年修齊這才擡頭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提到士丁。秦王看着那雙水潤的紅唇，忍住想要一親芳澤的沖動，繼續道：&ldo;前些日子，本王派了他一件差事。&rdo;年修齊直覺地感到這差事與他有關，否則秦王也不會刻意向他提起。秦王喜他疑惑的無邪模樣，擡手寵溺地捏了捏他的鼻尖。&ldo;修齊難道忘了嗎？你身上所中的那種毒。&rdo;&ldo;殿下一直記得？&rdo;年修齊有些許的動容。他一直以為秦王早将這件事抛之腦後，沒想到他并沒有忘記。就算秦王真的忘了，他不是會為這種事怨天尤人心生怨忿的人，他知道秦王并沒有義務為他做什麼，卻也克制不了心底的那一絲悲涼的委屈。如今知道并非如此，他也總算可以解開那一道心結。秦王一直關注着他的神情，年修齊這一絲放松自然落在他的眼中。秦王忍不住有些雀躍，笑道：&ldo;事關修齊的性命，本王怎敢一刻或忘。隻是要騙過李良軒那個老狐狸，本王不敢讓更多人知道，也隻能瞞着修齊。&rdo;說着他便将士丁如何故意接近年修齊，他又故意尋了由頭發作了士丁，将他打入大牢。讓士丁有機會在李良軒面前演這一出叛變的戲碼，将那真假摻半的莫林案證據交給李良軒，換來解藥的事，竹筒倒豆子一般講了一遍。一邊講還一邊仔細看着年修齊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想要看出他是不是能夠高興一些、若讓外人來看秦王那帶着一分殷勤讨好的模樣，定要驚掉下巴。隻是身在局中的年修齊卻全然不覺，他一臉恍忽地聽秦王講完，半晌才喃喃道：&ldo;士丁大哥接近我，是奉了殿下的命令，故意做給别人看的？&rdo;秦王點頭道：&ldo;李良軒在王府安插了幾個眼線，本王留他們到現在，這一次總算派上了一點用場。&rdo;他打量年修齊的神色，似乎并不見要高興的模樣，反而隐約有些泫然欲泣的悲傷。秦王不知道怎麼了，不知道前面哪一句話說錯了，惹了小書生神傷，一時竟有些慌亂。他想了想，又道：&ldo;修齊……上一次要闖本王寝殿，士丁放行，這也是本王安排好的。修齊，那些都是做給李良軒看的，若非如此，怎能讓他相信，本王的貼身侍衛要為了你背叛本王。那些女人，你實在不用放在心上。&rdo;&ldo;原來什麼都是假的……&rdo;年修齊低下頭，捏着自己的指尖。&ldo;修齊說什麼？&rdo;秦王也低頭湊近他，想聽清年修齊喃喃自語般的話。年修齊擡頭看着秦王，他溫柔含笑的臉龐一如繼往地親切。隻是，他卻不敢再天真地去相信他眼中所見的。士丁那樣沉默淳樸的人，都可以帶着面具接近他。他将士丁當成了親切的朋友的時候，在士丁的眼裡他又是什麼呢？他冷靜地觀察他的反應，做出關懷的模樣，其實在心裡，也隻是把他當成不相幹的陌生人吧。他說出那些自作熟稔的話語，士丁會不會覺得很可笑？對士丁來說，這一切隻是一個任務。這是一個為了拯救他的性命的任務，他甚至沒有資格對于士丁和秦王的欺騙感到憤怒。隻是關懷可以作僞，親切也可以作僞，在這所富麗堂皇的寬廣宅院之中，還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呢？秦王在他面前，到底有過幾分真實？年修齊在秦王故作親密的視線之下，忍不住開始瑟瑟發抖。&ldo;修齊，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rdo;這一次年修齊抖得有些厲害，讓秦王都無法再忽略，他擔憂地攬緊了年修齊纖弱的身軀。&ldo;小生……想回家。&rdo;年修齊咬牙顫抖着道。秦王忙道：&ldo;好，好，本王馬上送你回去休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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