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述一臉荒唐道:“我從未說過要同你賭。”
花錦雙哎了一聲,晃了晃手指:“你也沒反對啊!”
程千述:“……”
程千述還從未見過這樣的人,一時有些惱火,他心裡本就藏着事,偏偏這花家老三要來攪合,也不管别人喜歡不喜歡,願意不願意,非得強逼着自己跟他胡鬧,實在不是什麼大家做派。
程千述想起之前花家大哥的寵愛,心說:隻怕是個被寵壞了的,這若是放在程家……
想到自己嚴苛的父親,慈愛卻賞罰分明的母親,程千述心裡就又發酸發疼更惱火起來。
再裝得冷漠嚴肅,他也不過是個十七的孩子。
在大乾,尚未婚配便談不上成人,程千述雖自小被嚴苛教導,但好歹是程家嫡長子,也是被無數人捧在手心的明珠。現下父親被謀害,母親被下獄,他被管家拼死送出,帶着兩個護衛趕往江南花府,路上又遇暗殺,兩個護衛均已身死,他好不容易逃出虎狼之穴,不敢招搖,隻好在路過一處村莊時同那裡的村民換了粗布衣衫,典當了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隻留了母親的一隻玉镯,權當留個念想。
他抹黑了臉,弄亂了發,一路僞裝逃難的災民,走偏僻小路來了江南;他不願髒兮兮地進花家門,于是又用典當得來的碎銀買了一套衣服,這才敢叩響花府大門。這一切的一切,在他前十七年裡從未遭遇過,教他心裡如何不委屈?不憤怒?不狼狽?
而此刻,花錦雙還非同他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一副飽人不知餓人饑的天真爛漫,心裡登時來了火氣。
“我來花家不是為了苟且偷生的!”程千述一下爆發了,站在青石闆小路上吼道,“你花家若是不願相幫便不幫,何必如此待我!”
花錦雙看着他,不發一語。
程千述氣得臉色漲紅,甚至隐隐發紫,額角青筋暴起,脖頸上的血管鼓起,模樣看着有些可怕猙獰。
花鳳感覺到了威脅,立刻叫了一聲,羽冠張開豎起,翅膀打開,羽毛幾乎要根根立起來了。
“你家若有祖訓在身不得違背,我斷不會說什麼!”程千述目眦盡裂,“原本爹招來殺生之禍,我也未曾想過别人能幫得上忙!可娘非要我來,連最後一面也不讓我見!我隻想陪在她身邊!我隻想陪在她身邊而已!”
“你花家勢大,想入花家門下之人數不勝數,是我不知好歹!”程千述直喘粗氣,聲音迅速啞了,“但人各有志,我要為爹娘報仇,為我程家洗清冤屈!若要我苟且偷生,倒不如一刀殺了我幹脆!”
程千述說着說着突然沒了聲音,腳下一晃,眼底布滿血絲,他的臉頰兩側泛起紫紅,仿佛整張臉即刻要爆開;程千述一手捂住心口,感到一陣突如其來的窒息,心下暗道不妙。他還未來得及凝神定氣,用内力打通被堵住的經脈,就見前方一直不言不語的少年突然動了。
花錦雙面無表情,卻是不笑也笑的模樣,他黑白分明的眼眸裡帶着程千述看不懂的情緒,擡掌攜着五成内力朝程千述胸口襲來;若是平日,程千述必然是能躲開的,可現在他渾身僵硬,血氣翻湧,眼睜睜看着那一掌襲來卻避無可避,隻得閉上了眼睛。
那一掌打在胸口上,程千述便一口鮮血噴出,沾染了花錦雙華貴的衣衫和錦靴。
花錦雙并不躲避,順勢伸手撈住了要往後倒的人,擡指飛快在幾個穴位上點過,程千述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他的用意,隻是未來得及說一句話便暈了過去。
花錦雙搖了搖頭,心疼地捋開懷中人淩亂的發絲,手指撫過那疲憊憔悴的輪廓,将人直接打橫抱了起來,快速朝自己院落走去。
緣由
“是個好孩子,有骨氣,”花錦雙房間内,床榻邊的椅子上,花無琅點了點頭,道,“程兄教得不錯,就是性子還是急了些,得再磨煉磨煉方能成大事。”
花錦雙翹着腿,坐沒坐相地在窗台下道:“他内力虛浮,顯然是受了傷還未大好,如今心有怨氣無處發洩,差點出了大事。啧,這種事還得我來做才行,爹你說是不是?”
“你倒有理了!”花無琅眼皮子一翻,瞪了糟心的兒子一眼,“你這一掌卻是讓他傷上加傷!”
“以毒攻毒,隻能如此。”花錦雙不服氣道,“爹和大哥是激不了人的,要讓他将這口血吐出來,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他若醒了以後不理我了,爹你怎麼賠我?”
花無琅瞪大了眼睛:“放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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