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今看了眼江易,他身上血流成河,但從頭至尾一個字都沒說過。
她眸子如似水般平靜:“我有身孕,你不敢動我,如果那件事真是我做的,我沒什麼不敢承認的。”
霍璋嗓音陰冷:“江易你看,這女人多狠,你正在替她受苦,她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要是你,才不會像個傻子一樣為了她和她哥哥死守着存儲卡的秘密,聰明人該知道進退取舍,這種連心都沒有的女人,她值得你這麼做?”
這些天保镖搜遍了江易全身,也找遍了那晚他逃跑時行經的路線,都沒有發現金富源口中那存儲卡的影子。
有人質疑金富源說謊,但霍璋卻覺得不是空穴來風,如果沒有存儲卡,他想不到江易夜探小東山的目的,也找不到當初三房要弄死丁晨凱的理由。那東西極有可能是真實存在的,并且,還有極大的可能,就在江易手中。
“是。”江易忽然開了口,他聲音低微,嘶啞得厲害,緩緩擡起頭望着趙雲今,“她是夠狠,也夠薄情。”
“但是再狠……”他頓了頓,削薄卻滿是鮮血的唇角勾起了一絲嘲諷的笑,“也是老子的女人。”
因為劇痛,他說話帶着顫抖的尾音,但一字一句間,眼眸都明亮:“我心甘情願的事,輪得到你一個殘廢說什麼?”
江易嘴裡的每一個字,都毫無保留戳到霍璋的痛處。從他被于水生派遣到霍璋身邊重遇趙雲今,她的身份永遠是可望不可即的霍二的女人,霍璋抱她、吻她,從不避諱旁人,看在江易眼裡,每一個動作都刺痛灼眼。如果不是有顧及,以他曾經的性子,在霍璋觸碰她那一刻,就會控制不住剁掉他手的沖動。
現在與未來都一片漆黑,但有些事無關乎前路如何,隻在于男人之間。
霍璋斯文的神态漸漸凍住,他笑着說:“我喜歡你這種硬骨頭,否則遊戲就會變得太無趣了。”
他接過保镖手裡的打釘器,将釘口抵在江易的右眼上,言簡意赅:“但我不喜歡浪費時間,江易,存儲卡在什麼地方?”
半空中,阿财睜開了眼睛,被眼前的場景吓出一身冷汗。
趙雲今坐在烤爐邊,垂在身側的手指下意識地捏緊被角,霍璋的視線在她與江易身上遊移,自嘲地笑着。她清楚,這個時候無論她說什麼都是朝油上點火,像霍璋這樣極度敏感自卑、喜歡看别人痛苦的人,她如果開口求他,隻會更讓他産生一種虐人虐己的快感。
江易想要暫時逃出生天,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存儲卡的下落告訴他。
可他唇邊笑意不泯。
那一瞬間,隔着面前堅硬厚重的玻璃和層層的人群,趙雲今恍惚中覺得自己回到了十七歲那年的秋天,回到了那個陰暗逼仄的地下賭場,初遇江易的那一天。她眼前的渾身是血的江易和少年時的模樣隐約重疊到了一起,一樣的不知天高地厚,一樣的乖張桀骜。
江易舔掉嘴角的血痕,氣場冷冽,又不減嚣張。
他一字一句罵:“老畜生。”
第116章
如果以天空的視角俯視小東山,四面高聳的山峰環繞,如同一座密不透風高牆林立的監獄。
“監獄”上方團疊着交錯擁擠的雨雲,在無邊深夜裡,雲層像烏鴉的翅膀,泛着漆黑的色澤,時而幻化出各種形狀,時而扇動翅膀攪弄狂風,潑灑下滔天的雨水,如盆傾、桶潑,落入地下的不是雨絲,而是片片道道稠厚的雨簾。
建築、磚瓦、植被、雨水、還有幾束來回晃動的電筒光亮,組成了今夜小東山的畫面。
幾個保镖打着手電從不同的路上集合到岔口,傘下的西裝已經被雨水淋透。
“找到了嗎?”
“沒有。”
“你去大門口,你們兩個沿牆根一點點搜,所有可能的出口都不要放過,你跟我一起開車順着大路找,這種天氣,我不信能給她跑了!”
保镖應聲,四散開繼續尋找。
他們離開後沒多久,從路邊茂密的灌木叢裡鑽出一個人影。趙雲今身上挂着黑色的雨披擋不住風雨,雨水打在身上開始還沒什麼感覺,但時間一久,每一寸皮膚都發着麻木的鈍痛。
在小東山裡,除了必須的設備外,其他一切手機和電子産品都連接不到信号。她逃出來後,所有可能聯系外界的地方一定都有人看守,絕不能去以身涉險。她在雨裡站了一會辨别方向,不遠處又有手電筒的光亮不斷閃爍。
趙雲今被潮冷的天氣和雨水折騰到蒼白的面孔冷靜得和平常沒什麼兩樣,她攏了攏雨披的帽子,朝夜色最深的地方跑去。
……
四小時前。
霍璋按下了打釘器,隔着一道玻璃門,趙雲今似乎清晰地聽到了釘子入肉的聲音,她從沒怕過什麼,但此刻,肩膀卻控制不住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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