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卿檐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走吧,該回去了。”
周惟月“嗯”了一聲,也跟着站了起來,半晌後周卿檐明顯感覺到襯衣下擺異樣的拉扯感,他低下頭,甫見周惟月一手拉着他被方才伸懶腰的動作而抽出的衣擺,波瀾不驚地垂眸道:“整理一下吧。”
“嗯?哦,你幫我弄一下?”周卿檐含笑着掀起眼皮,“背後看不太清楚。”
到底還是對此生疏不得要領,周卿檐為生怕周惟月看破他這點笨拙的小把戲而心跳鼓噪,上一回在家裡周惟月紋絲不動,那這一回呢?正當他這麼想着,周惟月像是從喉間溢出聲歎息,然後順着周卿檐想的那般,一手抵在他腰間,一手幫他把衣擺輕巧地塞進西褲裡,他動作利落,幾乎隻是半秒鐘的事情。
“好了。”
“謝謝。”周卿檐沒敢直視周惟月,他直接跨步走開,暗自回味方才停留在腰間仿佛要烙進皮肉的溫熱觸感。
他方覺自己走出了很遠,可周惟月很快便追上來與他并肩而行,在推開會場大門以前,周惟月回過頭,笑彎了眼睛看向周卿檐:“哥。”
“嗯?”周卿檐應了聲,“怎麼了?”
“這個挂牌我很喜歡。”
他推門而入,音尾隐入教導主任仍然中氣十足的緻辭中,像在黃粱一夢中扔下塊冰,“滋啦”一聲掀起洶湧泡沫。
第16章芳心縱火犯
交流營的第二天,相比頂着毒辣烈日在操場做活動的體育系而言,周卿檐為自己能在空調實驗房内待上一個星期而感到慶幸,相對的也不覺得大學生不合時宜的熱情與活力令他喘不過氣了。等他悄然推開後門進入實驗室,周惟月已經開始了他的授課内容。
見學生們都背對着後門聚集在最前方的教師實驗台,周卿檐弓着身子,盡可能地放輕腳步,緩慢地入座到最後一排的實驗台。等他戴上口罩,卻驚覺有股近在咫尺的視線正凝望着他,周卿檐才怔然地側過頭,傅列星就坐在他身旁間隔一個位置處側着頭望着他,隔着口罩也能從曝露在外的雙眸察覺笑意。
“……您好。”周卿檐連忙沖他點了點頭。
“來得剛剛好。”傅列星回了他個笑後便把目光放回了講台,“周醫正講完實驗須知,才準備開始。”
周卿檐剛想說些什麼,周惟月倒是先行一步讓學生們領了自己的實驗用魚,後把他們趕回了自己組别的實驗台前。他戴上乳膠手套後,眸底毫無波瀾地環視了一圈後,聲音隔着口罩,悶然道:“解剖之前,請先為你們的實驗對象取個名字。”
他話語在偌大的實驗室内擲地有聲,驟然間學生們都停下了動作,也不竊竊私語,而是逗趣且有默契地看了眼魚缸裡的鲫魚,又擡頭看了眼神色漠然的周惟月。沉默半晌,随着不曉得哪一位同學聲若細絲地一聲“哈”,實驗室倏然沸騰了起來。
周惟月垂眸,用中指指節在案台上敲了敲示意安靜。
“周醫生您是讓我們……”周卿檐身前的實驗台的一位男學生疑惑地舉起了手,“給這條魚取名字?”
“是。”周惟月說。
“沒有疑問了就開始讨論吧,五分鐘後我們開始解剖。”
周卿檐撐着下巴,饒趣地盯着周惟月,思緒卻早已神遊天外。
他想到以前小橋流水,楊柳低垂的童年夏天。小周卿檐并不喜歡夏天,因為那是個衆生充沛着活力的季節,奶奶家的隔音不好,無獨有偶能聽見隔壁鄰居家三三兩兩和他年紀相仿的孩子在屋外嬉鬧的聲音,而自己隻能百無聊賴地坐在屋内,捧着一本怎麼也看不進腦子的《格林童話》,晃着腳丫子看周惟月汗涔涔在香樟樹上抓瓢蟲。
然後等周惟月小心翼翼地捧着隻耗費了大半個晌午的唯一戰利品到他面前,小周惟月笑起來兩頰會團巴起兩坨肉嘟嘟的小臉蛋,總是令小周卿檐心覺可愛,自然哪怕是面對自己并不感冒的昆蟲,也和顔悅色地是如珍寶。
他依稀記得,小周惟月對他說:“哥哥,我們給它取個名字吧!”
“為什麼?”小周卿檐歪了歪頭,疑惑,“這隻是隻瓢蟲。”
“取了名字就不隻是隻瓢蟲啦,是我們的瓢蟲。”
“周醫總是這樣。”
傅列星突然迸出這麼句,打斷了周卿檐恍然飄到十歲那一年夏天的思緒。周卿檐愣愣地眨了眨眼,問:“什麼?”
“喜歡給生物取名字啊,說這樣有助于培養感情。”傅列星不置可否地笑着搖頭,“至于和死魚培養什麼感情我就不知道。”
“他從小就這樣。”周卿檐輕聲呢喃了一句。
“嗯?”傅列星聽得模糊,疑惑地扭過頭,“不好意思我沒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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