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悅撇撇嘴,心安理得地吃起茶葉蛋來。等咽下最後一口,她才慢吞吞翻開課本,找到了今天早讀的任務。
“親娘啊!”朱悅震驚地擡起頭,“兩大頁,一二四五七段都要背?”
林維桢淡定地“嗯”了一聲。
朱悅難以置信地回頭,後排的葛顔顯然是聽到了那句感歎,沉痛地朝她點點頭:“姐妹,下次來和我坐同桌,你旁邊那位大佬已經背完全文了。”
林維桢十分無辜。
早讀和早課間有五分鐘休息,與大長段課文殊死搏鬥一場,朱悅終于啃下了四分之一。她擺出生無可戀的樣子,和葛顔擊了個掌。
“想我十八歲青春之際,還以為學法語的女生都能變成高貴女神,盼着有機會在塞納河左岸喝杯咖啡,”朱悅歎道,“誰知道一年過去,我已經年老色衰,黑眼圈兒都爬到下巴上了。”
葛顔:“課代表,您都這麼說,還給我們這些小透明活路嗎?”
朱悅誇張地一擺手:“要不是崇拜老胡,我才不去競選課代表,大家瞅瞅看看啊,精讀課作業最多,搬聽寫本去辦公室都夠減肥了。老胡也太難了,她那個專業水平,那個學曆,還隻是個小講師,不知道多久才能評教授呢!”
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轉頭朝林維桢道:“對了,老胡讓我要一下咱們班的優秀範文,說是給下一屆編輔導教材用的,老林記得給我啊!”
林·每次作文都是範文·維桢仔細想了想,嚴謹地問道:“哪一篇?”
葛顔做了個沒眼看的表情。
朱悅早就佛了:“科技是把雙刃劍那篇。”
林維桢掏出電腦,在文件夾裡翻起來。他把資料往兩張桌子中間一推,剛好被朱悅看到。
“《小王子》啊,”朱悅有些驚喜,“我最喜歡小王子了!”
那是一本從圖書館借來的精裝冊,封面的小王子站在星球上,身後是廣袤深邃的太空。
林維桢找到了作文,拖到朱悅的聊天框裡,點擊發送,一邊道:“小王子是法語系系寵嘛。”
這話誠然不假,法語系在三樓,這層的樓梯拐角處有一個小王子的雕塑,是上一屆畢業生贈送給母校的紀念品。入學新生人手一張和小王子的合照,“系寵”之名也就傳開了。
“怎麼突然看這個,”朱悅好奇道,“這不是大一寒假閱讀書目嗎,咱們班讀後感都交了。”
“這題我會!”葛顔笑嘻嘻道,“我們戲劇社的小學妹誠摯邀請林男神出演,熱情似火,锲而不舍,林男神終于答應客串了,給他們高興壞了!”
一聽八卦,朱悅比喝咖啡都精神:“戲劇社那個妹子我見過!叫肖雯茜是吧,是真的好看!老林你演誰啊?你這個氣質其實演小王子真的不錯,反正都是系寵!”
林維桢:“我演玫瑰花。”
朱悅想象了一下林維桢被打扮成一朵玫瑰花的樣子,忍不住一陣大笑。
熱鬧的教室随着胡月推門而入安靜下來。胡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一張口就是暴擊:“五分鐘後,先來一段dictée。”
聽寫——學語言的學生永恒不變的噩夢,大考小考的必背題目。錄音隻念一兩遍,就得标點符号都不差地寫出來,大佬如林維桢,第一年的聽寫本也是龍飛鳳舞,草的連自己都不認。一個寒假過去,朱悅驚奇地發現之前還與自己一起拿七十分的林維桢聽寫再也沒下過九十五。
從此朱悅才相信假期彎道超車不光是勵志雞湯,她旁邊可是個妥妥的實例——其實人家不是超車,是裝了台永動機,可謂一騎絕塵。
精讀課後是法國概況大課,第一學期講曆史,後面講地理。台上的老教授高談闊論,講着查理曼大帝的豐功偉績,說到激動之處,便大手一揮,背出幾句詩詞。早些年的學院派強調飽滿的小舌音,配上老教授純正的巴黎腔,别有一番味道。
一個半小時過去,林維桢記了四頁筆記。比起打字,筆尖摩擦紙張的感覺更令人安心。
他從高中養成了記日期和時間的習慣,“date”的最後一個字母彎成好看的弧度,一看便知出自誰手。朱悅曾經感歎,林維桢的本子放到W大論壇拍賣,指不定能成第一搶手貨。
這也給了小姑娘們借筆記的機會。
葛顔啧啧搖頭:“俗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我倒覺得是撐死膽兒大的,餓死膽兒小的。看看這筆記本,還不是被隔壁意大利語來蹭課的妹子借走了。一班二班的小姑娘心都得碎成沫,是不是啊老林?”
林維桢正翻着莫奈展的介紹,冷不丁被問到,沒反應過來,擡頭“嗯”了一聲,笑意還挂在嘴角,酒窩微微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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