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绯啟動車,看了眼後面跟上的裴即白,頭探出車窗,向他示意準備出發的手勢,回頭說:“說起來,跟你們電商也有點關系,之前有個客戶線上買了酒,不是分給我了嗎,後來發展成了城市合夥人,他給轉介紹的,聽說是在國企,城建幾局來着,做工程的,我估摸着用酒量不小。”
冬青閉目養神不語,過了許久才輕聲吐出句:“四局。”
在她的印象裡,裴即白研究生畢業後進了現在的公司,發展得愈來愈好。
她不再去追随他的步伐,然而他的人生軌迹總莫名浮現在她耳邊,高考全省第一,研究生保送,工作高薪聘請,結婚對象百裡挑一。
好的是,這半年,她未聽過任何與他相關之事,可他就這樣,驟然出現,沒有絲毫征兆,在她即将忘記的時候。
“不管幾局,反正經銷商簽不了,合夥人絕對沒跑,”任绯語氣裡多了幾分咬牙切齒,明顯是針對李晴雪的不滿,“冬青,我業績分一半給線上怎麼樣,反正客戶也是線上轉介紹來的。”任绯突出此言,冬青沒搭話。
這個公司的電商始終與其他公司有天壤之别,它更像是一個不斷源源拉新給線下輸送客戶的渠道。
每個月線上的新客有一半以上都到分配給到線下的銷售去深度跟進。
冬青剛進公司時,曾為這事找過不少領導,之後發現根本無力改變,也就歇了這份心,隻努力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近兩年線上的業績在她帶領下日益見漲,公司才慢慢将目光放到這個部門。
就仿佛周扒皮發現自己的員工又有了可剝削之處,年初定的業績目标并不比線下低。
當然與之相對的是:冬青在公司的高壓下成長了很多,工資也頗為豐厚,至少這公司在提點上算不上吝啬。
冬青将頭貼在車窗上,輕聲說:“你也就說說而已,她現在盯上了,你們各憑本事吧,我不摻和。”
任绯手握方向盤歎氣,她沒法怪冬青話說得冷漠。
公司養着這幫子銷售,如同養蠱般,領導隻認厮殺過後的勝者。更何況,做業務從未有過先來後道一說。
任绯從後視鏡裡瞥過跟在身後的車,問一旁閉目養神的人:“你和裴先生很熟吧?”
冬青緩緩睜眼,看着窗外閃過的景色,沒正面回答,而是說:“我們有多年未見。”
任绯抽空多瞧了冬青兩眼,抿了抿唇,沒開口,她在那麼一瞬間,感受到了冬青的低落,不同于以往的那種,更像是一種落寞。
她不再追問,認真開車,冬青也沒有主動解釋。
下車後,裴即白被幾個人簇擁着往裡走,冬青跟在他身後幾步,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些許感慨,這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衆星捧月的。
大概他人生中最大的不足,就是小時候同她“厮混”過的那幾年,不然之後也不會主動與她劃開距離。
冬青嘴角勾了勾,深吸口氣,覺得自己實在是庸人自擾,人家已事業有成,嬌妻在懷,反觀她,可以用一事無成來形容。
果然她這十餘年,一直在追随他的腳步,卻又始終被他遠遠甩在身後。
冬青算得上是這次飯局的附帶産品,他人各有目标,隻她一人,實打實的是來吃的,桌上幾人談笑風生時,她手上捧着茶水,小口抿着,時不時用餘光觀察其餘幾人。
任绯他人面前落落大方,沒有被人搶客戶的不滿,也沒有在她面前的那種焦慮感,她隻是暗自把主場奪到自己手裡。
李晴雪當然也懂任绯的意思,明面不拆任绯的台,可左一言,右一語,話裡話外都是奉承。
秦淮月的目的就更明顯了,一來就占據裴即白的身邊的位置,時不時嬌笑地問裴即白幾個問題。
雖所有人各懷心思,但從冬青着這頭看去,倒有種其樂融融的意味。
桌上擺了幾個涼菜,冬青沒動懷疑,杯子裡的茶水空了,她轉動桌子,拿過茶壺想要添水,添菜的服務員過來在她面前放了杯涼茶,冬青一愣,擡眸悄聲問:“是送的嗎?”任绯點菜時,她并沒有聽到涼茶。
服務員拿過将單子加在原有的上菜單上:“你們這桌後來加的,說給進門的這位女士。”
服務員的聲音不小,解釋完就匆匆離開,桌上原本的談話聲驟斷,齊刷刷地往她這看。
冬青面前黑乎乎的瘢痧涼茶,眉頭不自覺地微皺。
州城的濕氣重,這的涼茶在國内也是出了名的,一般人有個頭疼腦熱都會來上一杯,但是苦也是真的,冬青剛來州城,不太适應州城的氣候,聽了同事的話,去小茶館裡灌了一壺瘢痧,那口感,她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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