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幾天到處跑,交管局,派出所,市委辦公廳,各種應酬莆田蓋地。
堵在單位門口想要采訪,探消息的記者更是數不勝數。
偶爾回單位也會有人讨論,李俊也明裡暗裡地透露着網上的言論對他并不友好。
忙碌讓他無暇顧及太多,更沒心情是深究網上的言論,也沒工夫去糾結媒體究竟如何定義這件事。
他在州城呆了一天,就匆匆趕往鵬城,冬青罕見地主動聯系了他。
他第一反應是她都知道了些什麼,緊接着又安慰自己,有些事不如瞞着她還好些。
明明已經做好了要瞞着她的準備,又渴望知道她對這件事的态度是如何,關心還是冷漠?
他抽空給她回了個電話,她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什麼,兩個人都沒有主動提這件事。
裴即白聽到她的聲音那刻,突然覺得自己很疲憊,這幾天他崩得像一根弦,太緊了,他突然很希望從她身上獲得某種力量,支撐他繼續在這漩渦裡旋轉。
挂斷電話後,他突然有種期盼,他希望她能突然出現在他身邊。
這個想法從腦海裡迸發出來,自己又自地笑了笑。
怎麼可能呢?他和冬青之間的關系,像是隔了一層濃霧,想奔向對方,卻又害怕迷失自己,他隻能憑着直覺,摸索着,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走出這片濃霧。
在傷者的病房走過一圈,又逐個緻歉後,已經是傍晚。
他整個白天,都在醫院處理各種事情,其中又抽空跑了趟市政廳再返回醫院,大領導在四點多才姗姗來遲,露了個面。
住院大樓裡冷氣打得很足,但他額角卻沁出薄汗,說實話,有些心累。
雖然不是他造成的這件事,可有種莫名的愧疚,又對自己的這份職業肅然起敬,沒做一個架構,沒動筆算一個數據,都需要考量再三,這種市政工程,除了架構不能出問題,設計也要盡量做到全面分析。
他初步推測,這座橋的設計者,應當去實地勘測的次數并不多,不然不會輕易設計出獨墩橋。
雖然事情已經發生,再說這些已經無用,但這件事不得不說對他而言是次警醒,也是對行業的敲打。
從最後一間病房出來,大領導摘下眼鏡,揉了揉清明穴:“傷者這邊都安撫好了,賠償款這邊不用我們去談,你也不用去承諾他們什麼,小裴,這件事你處理的挺到位的,後生可畏啊。”
“我應該做的。”裴即白言簡意赅,沉着回答。
領導帶上眼鏡,雙手背在身後:“外界的紛擾呢,也不用太在意,那些東西随着時間的推移,熱度總會過的,現在你最主要的就是扛住。”
裴即白笑笑,用了個書面而又片面的回答:“怎麼會呢?總會雨過天晴的不是嗎?”
“你能想通就最好,我這還有點事,先走了。”
領導先行一步,裴即白沒跟上,他這幾天沒怎麼進食,飯也幾乎沒吃,現在胃裡疼得一抽一抽的,等領導上了電梯之後,她靠在護士台旁,撐着胃,低着頭。
确實是有點難受,連帶着五髒六腑都在疼。
有護士見他這麼高大一個人杵在着,立刻走過來:“哎呀,你别站在這裡擋道啊。”聲音尖銳,語氣嫌棄。
裴即白背脊離開護士台,擡頭:“好的,謝謝。”
看清他的容貌後,護士明顯一愣,面露尴尬,他走進護士台裡,見他要走,又喊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語氣明顯柔和不少,好像這個世界對容貌好的人,不管男女,總是會更寬容些。
裴即白嘗試站直身子,胃裡擰着痛,他蹙着眉,覺得自己可能需要去買點藥,他沒理會護士,往前走。
那護士追上來:“我看你捂着胃,是胃痛吧,我這剛好有胃藥,你先吃吧。”
裴即白沒拒絕,他需要這份藥片,道謝之後,從護士遞過來的箔紙片裡扣出一粒藥,往嘴裡放,膠囊被唾液腐蝕,開始融化,黏在舌尖。
他突然想起冬青每次都是這樣吃藥的,臉上的痛意少了幾分,甚至有了幾絲笑意。
眼前遞過來一杯水,裴即白接過,吞下藥:“謝謝。”
人都是感官動物,護士眨了眨眼,愣愣道:“不用。”
裴即白不再寒暄,走到電梯口摁下電梯,護士還站在護士站裡頻頻望向他,他将那目光悉數忽視,徑直下樓。
臨近黃昏,夕陽斜斜地懸挂在遠處,出了住院大樓,裴即白才稍稍歇了個口氣,餘晖撒在他身上,有一大朵雲團在低空,被傍晚的陽光映成紫紅色。
他往前走了幾步,藥效上來了,胃的不适感緩和很多,他好奇地張開雙臂,卻抱不住雲,在他懷裡的是一團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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