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你多留在這裡一些時間陪我吧。&rdo;月幽昙道。&ldo;好啊,我白天在這裡陪你,晚上回我的地方。&rdo;穆瑤站到他身後,幫他推輪椅。來到書房後,穆瑤發現房内并沒有内侍,便道:&ldo;你腿腳不便,這樓上怎麼沒個人服侍你呢?&rdo;月幽昙道:&ldo;是我叫他們下去的,我想一個人靜靜。如果我需要他們,拉拉這個就好。&rdo;月大喵指着屋裡四角懸挂的繩子,這些繩子連着下面的銅鈴,隻要拉一下,銅鈴搖響,下面的人就會上來。&ldo;原來如此。&rdo;穆瑤見到大喵,覺得大喵說什麼都有趣,完全花癡了。&ldo;開始活動吧。&rdo;大喵道。&ldo;活、活動?什麼活動?&rdo;穆瑤不解。&ldo;我們是在一起品書論畫,賦詩彈琴,還是做些别的什麼?&rdo;月幽昙道。&ldo;反正我來你這裡也就算是度假……嗯,那就從風雅的開始吧!&rdo;穆瑤興緻勃勃起來。&ldo;看這個!&rdo;大喵把一張寫滿了他俊秀字迹的墨寶給她看,穆瑤拿起來一看,讀道:&ldo;第一項,品論詩畫;第二項,交流詩樂;第三項,共進午膳;第四項,梳毛?!喂,這裡怎麼梳毛啊?!&rdo;&ldo;我量過了。&rdo;大喵狡黠道,他用手比劃了一下:&ldo;這間樓閣的客廳、書房,還有一個房間都在一條直線上,如果我變成原型,那麼頭在這裡,肚皮在客廳,腳在側間,高度正好能容下我仰面躺下,如果動作小心些,完全可以塞得下去。&rdo;&ldo;真是瘋狂啊。這就像是某些柔術大師鑽箱子一樣。&rdo;穆瑤道,&ldo;而且有被發現的危險。所以别犯傻了大喵。你想想如果送飯的人一進來發現堵住門口的是一個龐大的毛肚皮,後果不堪設想!&rdo;&ldo;那做什麼?&rdo;大喵并沒有因此而垂頭喪氣,反而征求穆瑤的意見。&ldo;大喵,你喜歡我麼?&rdo;穆瑤眼睛斜向一邊,手也背在身後。&ldo;我喜歡你。&rdo;月幽昙回答得幹脆。&ldo;我是說……一種你難以理解的,人的情感中的那種喜歡……&rdo;穆瑤支支吾吾,盡管對着一隻幼幼喵談戀愛很困難,但是她還是說出口了。&ldo;你想說,人間的情愛麼?&rdo;月幽昙毫不避諱道。&ldo;你、你知道?!&rdo;穆瑤一驚。&ldo;我是沙漠之神,難道區區低等的凡人最熱愛讴歌的東西,我會不知道麼?&rdo;月幽昙望着案上的硯台,&ldo;人情人情,情愛,親情,凡人視為最寶貴的東西,卻也是他們最容易抛棄的東西,最感人的東西,也是最讓人心寒的東西,都是一個情字。穆瑤啊,你要我在這個字上,給你怎樣的承諾?&rdo;&ldo;你……我要你自己說,你能給我怎樣的承諾!&rdo;穆瑤心中一痛,害怕他的拒絕,又不願聽到他的敷衍。月幽昙道:&ldo;我能給你萬年的承諾。作為神祗,我有永恒的時間履行任何一個諾言。&rdo;&ldo;我隻是一個凡人,我隻要你用百年的時間對我好,我就知足了!大喵,在我生為人的這一世,你愛我好麼?&rdo;穆瑤鼻子一酸,&ldo;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真正關心我,我隻想和你在一起,無論是愛人也好,什麼都好,我隻想和你一起……我實在是太孤獨了,人間所謂的什麼感情,我一樣都沒有享有,我隻是想……起碼,我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就算隻是一個念想,我也知足了……&rdo;&ldo;百年,隻不過是神短短回眸一瞬,你要的,我都可以給你。&rdo;月幽昙拉過她的手,将她輕輕拉在自己的懷裡坐下,道:&ldo;這是戀人的姿勢麼?穆瑤,你試過去愛過一朵隻有一季燦爛的夏花麼?它隻有短短一季韶華,所以你可以盡情将你的一切美好情感寄托于它。&rdo;&ldo;我明白……幽昙,對于不朽的你來說,我就是那朵夏花,隻是這樣,我已經知足了……人類遠遠沒有你的耐心,我是幸運的……&rdo;穆瑤不知道自己該悲該喜,眼淚卻悄然滑落。&ldo;每一天每一天,我隻要你每天都開心,好麼?人生實在太短暫,你若哭哭啼啼,一生就這麼度過,豈不是浪費了神對你的眷顧?&rdo;月幽昙用手拭去她的淚珠,&ldo;來,告訴我讓你感到快樂的方法。&rdo;穆瑤擡起眼睛,吸吸鼻子,終于鼓起勇氣,貼近月幽昙的臉頰,在他的臉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僅僅一吻,已經讓穆瑤芳心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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