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她的三郎,她這才略略有了些笑意,被修飾得細長的黛青色的眉愉悅地彎起:「我就快找到他了,很快。」「恭喜。」小貓不耐煩地扯着桑陌的發,桑陌捉着他的小手不讓他亂動,小娃兒就有些不高興地撅起了嘴。妝妃見狀,也忍不住來逗他,長長的指尖再度自小貓的眉眼間劃過:「雖說是同父不同母的,但終究是有些像的。不過三郎的眼睛不似他那麼細長,臉色也更紅潤些……」口氣中滿是追憶。桑陌想要将小貓讓給她抱,小貓卻掙紮着如何都不肯,無奈隻得作罷。好在妝妃不以為意,逗弄了一陣便收了手,隻在一邊看着桑陌與小貓逗趣:「你這次又來尋我做什麼呢?」桑陌道:「許久不見,有些牽挂。」她便揚起頭來「咯咯」地笑,笑得喘不過氣了方道:「那現下你放心了?」「放心了。」妝妃說:「我的愛恨你最明了。」桑陌不說話,帶着小貓默默地轉身下樓。樓下,早有人兩手環胸靜靜地立在人群裡,一身黑衣泯滅了殺意與陰冷,隻将臉上淡淡綻開的笑意映襯得更顯鮮明:「事情辦完了?」桑陌道:「辦完了。」口氣冷淡。空華又說:「我來接你。」他自桑陌手裡接過小貓,兩張酷似的臉貼在一起,一同闖進桑陌的眼簾裡,隻是一個是和煦地笑着的,一個卻皺着臉想哭又不敢。上回還是等在晉王府附近的巷子口,這回已經迫不及待到跑來酒樓下……桑陌不理會他的好意,甩開了空華徑自往前走。空華卻不急,強自捏過小貓馬上就要哭出來的臉:「怎麼辦?你爹不要我們了。」音調倒也太高,足夠能讓前頭的桑陌聽見。空華的手指還捏着小貓的臉,站在原地閑閑地看着那道驟然停下的身影,暗地裡數着數等着他回身。果然,不消一刻,眼見豔鬼身形一晃,袖帶勁風直取自己懷中而來,空華眼明手快,一手攬緊小貓,一手扣住襲來的手腕,将桑陌牢牢鎖緊懷裡。桑陌待要掙脫,卻被他制住了先機:「現在是在街上,你想如何?」嘴唇貼着耳廓,語氣說不出的玩味。他雙眼往四周一瞟,示意桑陌已有不少人向這邊望來,豔鬼臉色更加難看,卻又發作不得,隻得狠狠剜他一眼,把尖尖的指尖都嵌進他的手背裡,默不作聲地被他牽着往前走。「我們回家。」抱着小的,牽着大的,冥主心情大好,不禁朗聲大笑,引得衆人側目。一路行到晉王府,兩人的手居然就這麼一直牽着,桑陌頭偷偷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一時間,覺得自己才是陷入迷亂裡的那一個。小貓什麼都好,就是不會開口說話。空華說:「許是生前就因為是啞子,所以才會被父母抛棄,一個人流落街頭,最後夭折。」桑陌并不在意:「現在安安靜靜的也挺好。要不要說話,待他大了讓他自己選。」夜深了,小娃兒有些昏昏欲睡,又不甘心就此睡去,正揪着豔鬼的衣裳,翻來覆去的。最近太寵他了,事事都縱着他,每晚臨睡前說個故事已成了慣例,不說他就不肯睡。不僅面容相似,這執拗的性子也和身邊那個有些相像。極力忽略那道繞着自己的臉打轉的熾熱視線,桑陌安撫着小貓,垂下眼,默默思索。說什麼好?想起一則許久許久之前的傳奇,久遠離奇得如今不會再有人相信,隻能當作一則笑談,在夜半時分哄小娃兒入睡。說是很久很久之前,世間曾有一名神醫,醫術精湛,妙手回春。他自言已修道百年悟通人間萬事,更曾經駕舟出海尋得化外仙境,識得一清修上人,有幸獲賜鮮棗一枚,至此返老還童,修為更上一層。他說得頭頭是道,更施展神通治愈無數古怪病症,世人驚駭,争相将他稱作老神仙,在他清修的山腳下供奉三牲五畜,日日焚香祈祝。「原來有這種事。」小貓睜大了眼睛一臉驚奇,連空華都聽得興趣盎然,捧着茶坐到桑陌跟前。桑陌看了他一眼,男人對他露齒一笑,熒熒燭光下,五官俊美得炫目。豔鬼卻斂了眼睑,隻專心将傳奇細訴,仿佛承不住他的深情:「世間種種皆有根源,有神通廣大的神仙,必有來曆莫名的病症。老神仙聲望日盛時,當朝天子病了……」天子的病來得莫名,病症也是古怪,好好的就這麼倒下了,周身上下一無傷口,二無異狀,呼吸平穩,脈相強健。隻是沉沉昏睡,無論如何都喚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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