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一想到這一天一夜,錢雲霞是怎麼熬過這一樁樁拷打,夏昭然隻覺得心都揪起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讓他們這麼喪心病狂地對待一個小姑娘?
沉浸在悲痛與自責的情緒之中,夏昭然忽然聽到陸世晖那聲急促的呼喊,才緩過氣來。
他站在自己的眼前,為自己撐起一片天。那密布的烏雲,透入一絲陽光。
她含淚淺笑,低聲說道,“我沒事。隻是,她的傷雖然很重,除了頭上的傷,都不是緻命傷。那些打手既然經驗老道,卻沒有要了她的命,而是慢慢折磨她。我猜,可能是為了什麼東西。”
陸世晖沉吟片刻,緩聲說道:“你還記得她失蹤之前,接觸了什麼人嗎?”
夏昭然将那天看見的白衣護士,還有醫生所說,錢雲霞潛入辦公室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辦公室丢失了什麼嗎?”陸世晖言簡意赅,望向夏昭然的目光沉着冷靜,讓她的情緒也跟着平緩了許多。
“沒有,醫師說,看見她在傍晚潛入辦公室,拿走了一封信。後來,信被追了回來,我看過了,是培訓班學員上課傳送的信件。”
夏昭然說到最後,神情微變,遲疑地說:“當時,我急着找人,沒有細問。這信追回來的,還是不是原本的信件,我就不知道了。”
“不過,培訓班的醫生們都很負責,萬一是什麼重要的信件,不可能沒人發現。”
陸世晖斂眉說道,“萬一,那封信隻對你而言,是重要的呢?”
“我記得,錢雲霞失蹤前,對你有些情緒。這會不會被人利用了?畢竟,所有的事都是針對你來的。”
夏昭然有些不可置信,她揉了揉太陽穴,“我跟她媽媽有矛盾的事,她不可能不知道。可培訓考試的時候,她還幫我說話。這就說明了,她根本不是敏感記仇的人。又怎麼會因為我沒收蜂蜜,就這麼……”
陸世晖上前握住她的手,撫摸着她的頭發,用低沉的嗓音緩緩說道,“不是你的問題,我們隻是在推測,對方有什麼漏洞,隻有抓住對方的弱點,才能獲得談判的機會。”
“我知道你相信錢雲霞的品格,我們也都相信她。但不能因為相信,就忽略存在的可能。”
在他的安撫下,夏昭然慢慢平複了情緒,她緩聲說道:“以我跟培訓班醫師打交道的經驗判斷,他們是很負責的。即使是,對我重要的信件,如果他們知道了,不可能不告訴我。”
“我不知道那樣的信件存在,說明那個辦公室裡,有人刻意攔下了信件。”
“而辦公室的鑰匙,隻有帶隊醫師和一位吳醫生有。我懷疑,那個吳醫生跟陸副部長他們有關聯。”
陸世晖眼睛一亮,在夏昭然額頭上一吻,笑道:“你這可是一樁大功勞,這事穩了。”
夏昭然一愣,狐疑地看着陸世晖,那雙清亮的眼眸滿含柔情,很難不讓人懷疑,這是他在做戲,為了打消自己的擔憂而已。
可他卻笑着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解釋道,“别擔心,陸副部長在這兒說話有份量,可到了别的地方,就沒人聽他使喚了。”
“我們都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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