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不方便是嗎。”李卓然話語有些黯然。
顯然是我的沉默,讓他覺得李鋒還在我身邊,說不定正摟着我,甚至……
我感覺下一秒,李卓然就要失落的把電話挂掉。
“等等!”我莫名有些心慌,又小聲說“他已經回北京了。”
“嗯”電話那頭很快應了一聲“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
“好。”
也許是李卓然想象到了,我跟李鋒昨夜床上的場景。
他越是抑制,卻越有無數畫面從腦海中迸出來。
一時彼此都有些沉默。
“那麼,回來後聯系吧,我想見見你。”
“好。”
我着急接起電話,本想着與他說話,能讓自己得到一種安全感。
能讓自己顫栗的心快速平靜下來,讓他的聲音撫慰我身上的淤青傷痛。
但是。我想跟李卓然說自己差一點被劉雲強奸時。
話到嘴邊卻又實在說不出一個字來。
良久無言,各懷心事下,我與李卓然默契挂了電話。
我走到房間門口,壯着膽子打開門,最後遙望了一眼孟饒那間半坡上的小别墅。
别墅厚厚的門窗,擋住了屋裡男歡女愛的聲音。
但擋不住明晃晃的燈光透出來,在暗夜的富春江畔像一個燈塔如此閃亮。
我想起來我與李鋒昨夜時的場景。
他把燈光全部打開,讓我的身體在充足光源下,清晰的呈現出每個部位的細節。
如果是做那種事情,對女人來說,把燈開的很亮,看的很清楚,本身就是一件難為情的事情。
現在孟饒的房間,連窗簾也是大大敞開着。
仿佛允許任何生物,昆蟲,野貓,甚至是酒店的保安,保潔,都有趴到窗戶上一觀的資格。
這又是在尋求某種特殊的刺激嗎。
如果說我現在沖出自己的屋子,沖到孟饒所在的房間裡。
那麼,我的結局是被那間屋子裡的人一起強奸。
還是,我會拯救孟饒于水深火熱,我們乘上遊艇,逃離這片千島湖尾翼的,彌漫着幽幽霧氣的溪地。
我的思緒飄的很遠,我看見了滿身傷痕,疲憊不堪的孟饒被華子摟在了懷裡。
華子抱着毫無反抗之力的可人兒,與她濃稠的吻在一起。
華子對孟饒,憐憫而又沖動,努力克制着自己一次次壓下去又瞬間反彈的欲望。
我的思緒似乎又跨越了時間。
我忽然看見了沐雨舟年輕時候。
或者我變作了沐雨舟,我一身青色素雅旗袍泛舟江面,江南煙雨,富春江細密密的水連着天。
船靠岸時,我起身從烏棚鑽了出來。
岸邊站着好多人,李鋒站在最前面,他穿了一套深藍色衣服長褲,高高舉着一把印了紅字的油紙傘。
有個同村帶了綠色軍帽的小孩站在李鋒身後“沐家阿姐,姑爺來提親,你倒是羞的跑了,你爹媽好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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