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祁念對他們就是這種态度,仰着頭完全是拿鼻孔看人。
郁奚本來沒搭理祁念,聽路湛說才随意看了一眼。
“頸椎病吧。”郁奚淡淡地說。
路湛差點直接笑出聲,捂住嘴低頭悶悶地敲了幾下大腿。
他們倆說話聲音雖然低,但畢竟坐得很近,路湛壓低音量,郁奚卻沒有很刻意,傅遊年聽得清楚,很輕地挑了下眉。
郁奚聽到旁邊低而短暫的笑聲,下意識回過頭看了看,不知道傅遊年是不是在笑他,抿了抿唇。
導演開始從頭捋拍攝脈絡,以及對于一些角色的定位,郁奚收回心,找了張空白的紙,在上面記筆記。
路湛偶爾會湊過來小聲地跟他說幾句話。
郁奚的字迹并不算多工整,但清秀又不失鋒芒,在張導講重要的幾幕戲時,他還在旁邊空白處簡單畫了幾個分鏡圖,雖然不是特别專業,但在路湛看來已經是他看不懂的高難度。
“好厲害,我看到這些東西就頭疼。”路湛拿劇本擋着嘴小聲地說。
郁奚不知道該回答什麼,就朝他略微笑笑。
傅遊年跟張斐然合作過不止這一部戲,很了解他圍讀這天會講些什麼。
尤其張斐然很容易自己說着說着就開始沉浸其中,像個完全陶醉在自己高深難懂的解題步驟裡,抛下滿教室學生N臉呆滞都不管的數學老師。沒聽到一半,傅遊年就沒再管他講什麼,自己往後接着看劇本,從頭到尾又讀完一遍。
等他合上劇本,張斐然還在滔滔不絕,更稀罕的是,周圍人都忍不住打瞌睡,郁奚居然還在認認真真做筆記,而且跟得上張斐然天馬行空的思路,分鏡畫得很清晰。
他甚至在其中一小格的分鏡圖裡看到了自己要演的南淵,那個簡單的火柴小人穿着道袍,手裡一柄出鞘長劍,半張臉被反噬毀容,戴着面具。
劇本圍讀到進行了幾個小時才結束,散場後張斐然叫住傅遊年到樓上包間吃飯。
“這家的荔枝烤魚不錯,我記得你能吃辣?”張斐然問他。
“嗯。”傅遊年點了下頭,在張斐然對面坐下。
“也就這一頓了,開拍以後熬着吧。”張斐然笑了笑,古裝戲這點很麻煩,但凡稍微重一些,加上層層疊疊的衣服,上鏡就很顯,所以一般要控制一□□重。尤其仙俠,拍出來不仙,不管劇情如何,畫面已經垮掉一半。
“之前聽你說男三找了韓一銘,怎麼又換人了?”傅遊年忽然開口問。
“哦,你說他啊,”張斐然也有點兒遺憾,“他那個腰,老毛病了,最近得動手術,本來想過來拍完殺青之後再說,可能實在撐不住了,這劇肯定是要經常吊威亞的。當時他經紀人就說估計得看情況,前幾周定好手術時間,就聯系我推了這角色。”
傅遊年聽後沒說話。
“怎麼了?”張斐然察覺到不對,“他拒了之後我就趕緊又去試鏡選角,那天看中幾個新人,最後挑了郁奚。你是沒去現場,他抽到搶親那場戲,台詞特别漂亮,到時候換了衣服帶妝再拍效果肯定一絕。我都納悶了,網上看他之前那劇,跟被魂穿了一樣,完全不是一個人演出來的。”
“沒什麼,随口問問。”傅遊年夾了塊泡在紅辣湯裡的魚肉,吃起來有股荔枝的清甜。
他就是覺得有點頭疼,一想到那晚郁奚泣不成聲扯着他袖子,好像暗戀了他多少年,眼巴巴等他回頭看自己一眼似的,那雙蒙着淚光的眼睛裡壓抑的情愫幾乎要滿溢出來,讓人看了驚心。
如果真的沒人逼他,就像常徹說的那樣,是他自己找來的,傅遊年真的很難不懷疑郁奚是不是喜歡他。
然而接下來還要在同一劇組拍攝三個多月時間,後續還有各種宣傳活動。
傅遊年隻希望郁奚能安分一點,至少跟他保持距離。
路湛下午還有通告,本來想跟郁奚一塊吃飯,時間趕不及,就隻能先走一步。
外面淅淅瀝瀝下着小雨,郁奚沒拿傘,就在這家酒店的自助餐廳随便吃了一點東西。
出去時雨下得更小了,他站在路邊一家店的屋檐底下,在想要不要打車回去,就看到面前忽然停下一輛純黑色的卡宴。
謝玹放下車窗,漆黑的亂發垂落了一縷在眉梢,他看到雨幕裡郁奚的臉色越發冷白,睫毛上凝着冰涼細碎的水珠,眼神裡都是厭惡和抗拒。
“不要這麼緊張,”謝玹下了車,撐開傘遮在郁奚頭頂,“來接你回家而已。”
“我叫了車。”郁奚說。
“你還真是……”謝玹替他擋着靠近街道一側濕冷的水汽,可郁奚大概還是覺得冷,連氣息都是冰的,比白瓷更脆弱易碎,又有種遠超常人的偏執和頑固,這大概是多年的病痛留在他身上最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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