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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第1頁)

時過境遷,當時并不柔情蜜意但勉強算是在卿卿我我狀态下的談話,早就被兩人打包各自扔記憶垃圾桶了。

雖然兩人都沒意識到自己”預言家“的天賦,但對對方的基礎認知倒是都留了下來。

不過這種被人拿着八百年前的老黃曆推算現下的事情還真是讓人極為不舒服。顧逸禅皺着眉頭,以同樣的話開始翻老黃曆:

“你了解我?他娘的賀元楓,你要是了解我的話,怎麼會還會覺得我能有哪裡對不起你?”

“你的臉怎麼沒被拿去做城牆,被風吹日曬的怎麼還變得越發堅固了起來?腦子有問題不去看醫生,自以為良好……”

“賀!元!楓!”

顧逸禅沒想吵架。不知道是因為睡眠不足,還是被冷風吹久了,腦袋瓜子嗡嗡的生疼,像是有幾千萬個小蟲在撕咬他的腦髓。剛才那極具魄力的一吼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顧逸禅疲憊的坐到沙發上。

顧逸禅柔和下了音調:“我們之間從來都沒什麼共同好友。我哪裡做的不好,你不表現出來也不給我說,我是完全不能知道的。”

然而賀元楓完全不為所動,甚至又提高了音量:“裝是吧?你自己做的虧心事……”

“我沒有做過任何……”

“少給我來這一套,我不是你那些……”

“我沒有做過……”

“劈腿還擱這裝無辜?!□□還想立牌坊嗯?!”

這是一段極為快速的對話,不是指語速,而是頻次。沒有誰能說完完整的一段話。往往幾個字就被另一方兇蠻的打斷。

對話最終以賀元楓一拳砸在沙發上為終結。

雙方一時陷入了沉默。

準确的說,是顧逸禅因為極大的震驚陷入了沉默。他不是沒料想過如此原因,但被他自己給否決了。他總覺得不管怎樣曾經的自己與賀元楓之間不管怎麼說至少還有些微末的稱得上能叫做信任的東西。

而賀元楓沉默隻是想從顧逸禅臉上看到任何類似愧疚的表情。然而,沒有,隻有震驚。震驚?是了,顧逸禅是那種劈腿的人嗎?必然不是,他隻是會在定好下家以後,火速結束上一段戀情。

顧逸禅哪兒知道賀元楓在想什麼,不過當他從自己悲傷的思緒裡掙脫出來的時候,着實被賀元楓吓着了:不僅是因為賀元楓的表情太過可怖,更多的還是因為自己還正回憶着以往的甜蜜呢,結果一擡頭發現記憶裡甜蜜對象想要一刀殺了自己。怎一個霧草了得!

憤怒的火焰依舊在燃燒,顧逸禅卻覺得這火燒着蔓延着卻跑錯了出口。他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慢條斯理一字一頓的反問道:

“我,劈腿?”

賀元楓沒回話。他曾經午夜夢回了無數次自己與分手後的顧逸禅再相遇的情景,也無數次幻想過指着顧逸禅的鼻子暴跳如雷的讨伐他劈腿。

如果說他們之間的相遇雖在他意料之外,但也不是不可接受。那現階段的讨伐卻的的确确讓他感應到了膈應與惡心。一為自己正在讨伐一個病人——他不是眼瞎,他看得出來顧逸禅正強忍着難受勁,二為顧逸禅死不悔改,甚至還表現出了理所當然的委屈。

為什麼還要對這種人抱着幻想呢?這麼想着,賀元楓突然就像洩了氣的皮球。

“賀元楓,你是……”憨批嗎?

”我當時……“就差買個戒指單膝跪倒你面前了啊!

未吐出的話語,比喉頭還要幹澀,把顧逸禅的内心剮得生疼。他手心已經濕潤了,嘴卻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了一個及其諷刺的微笑:

“賀元楓,你怎麼就覺得我劈腿了?”

但這句話落到賀元楓耳裡,隻覺得顧逸禅是在問自己是怎麼發現他劈腿的。一瞬間,賀元楓隻想把顧逸禅暴揍一頓。而他确實也差點這麼做了,如果不是因為動作進行到一半發現顧逸禅的眼睛通紅正在流淚的話。

噢,我FFF……佛慈悲。這句話不僅是個唐僧表情包,還是賀元楓真實的内心轉變。

他依舊呼哧呼哧的大喘氣着。半晌卻隻咬牙切齒的說道:“顧逸禅我告訴你,這不是誰哭誰有理的世界。”

顧逸禅避開了臉。他隻覺得自己現在的臉燒得慌:自己怎麼能在賀元楓面前哭呢?!太丢臉了!

雖如此想着,眼見賀元楓要走,他卻下意識的把人拉住了。

所剩不多的理性在耳邊催促着,趁着自己流淚,快示弱,賀元楓最吃這一套了,趕緊把事情講清楚。然而委屈和怒火以及自覺丢臉的惱羞卻控制着他,叫他不用自主的大罵:

“你是臆想症還是被害妄想症?哪個挨千刀的給你說我劈腿?!你是蠢還是憨就那麼直接信了也不找我問問?特麼的,别人的話是真金白銀還是聖旨?我在你心中就那麼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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