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明律:什麼?
林茶:你再偷窺我一次。
十分鐘後林茶坐進了嚴明律的車。
嚴明律做人周至,家裡當然有急救用品。林茶今天是有預謀地撲街,特地穿了條短褲,中間沒有布料的阻擋,任由細嫩的皮肉于凹凸不平的砂石裡蹭過,劃拉出一道道細密的傷痕,牽扯出一條條血絲。
倒也不算觸目驚心,誰還沒磕過碰過摔過一點小傷。
車到家裡時血也就結疤了,嚴明律問林茶走不走得動路。林茶起先是要賣慘給嚴明律看,想着走幾步再故意崴腳,但沒想他一下地就擠壓到傷口,血疤底下自先潺潺地要出血。嚴明律歎了口氣,一把将林茶打橫抱起。林茶隻覺全身的骨頭都聚緊了。
嚴明律有鍛煉習慣,抱着林茶也走得穩健。他将他放上沙發,又讓他把腿架過來。林茶照做了,屈膝跨上嚴明律的大腿。嚴明律動作輕柔地處理起傷口,不再說話。
任誰認真做事的模樣都是吸引人的,嚴明律也不是例外。林茶又想起他給自己打針時低眉斂眼的模樣,眉心微微聚斂着,一對深邃眼眸隻有一個聚焦。
他先用酒精為林茶消毒了傷口,要細細地挑去裡頭的塵灰。林茶吃疼,肌肉反射性地往回縮,嚴明律一把抓住他腳踝拽回來,暗自詫異這人的瘦,連腳踝也能一隻手圈起。
“疼死了……”
“活該,”嚴明律嘴上還是不客氣,“以後再用苦肉計?”
林茶心想嚴明律果然看出來了,才問完他在不在工大,然後就把自己摔傷了,哪有這麼剛好。
不看出來也難,嚴明律經過一遭類似的事,那時的主角是童澤。他說拎着重東西摔了樓梯,問嚴明律能不能來一下。
童澤接近自己是有目的,林茶亦然。
嚴明律給林茶上敷料,又想起他在暗房裡貼自己的照片。
兩人雖心照不宣,但林茶嘴上還是誓死不認的:“什麼苦肉計啊?我是不小心摔的,誰沒事要給自己整幾道傷口。”
林茶也想罵自己,這解題方式可有夠神經的,他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鑽研精神可真是用錯地方,為什麼就想知道嚴明律會不會對自己心軟呢?
而嚴明律的面容一動不動,猶如白玉雕成,看不出半點心軟迹象。
林茶有些不死心,又怕自己給凍在僵局裡,就問他晚上打算吃什麼。
“不用你做,”嚴明律說,“你躺着。”
林茶的心情有了起色,嚴明律果然是嚴明律,面上全無表示,裡頭總是不一樣的。
嚴明律活到三十歲不可能一道菜也不會,隻是平常獨居,張羅旗鼓就為一人食,太過小題大做,費事又費時。
林茶聽着嚴明律煎蛋的聲音,滋滋滋,是下雨天的聲音。
還有鍋碗瓢盆叮當碰撞,步履走動,櫃門開合。這些日常生活的聲響是一束一束的,交織起來就是個安心,安心得足以令林茶睡着。他今天排了五個小時的戲,眼睑都疲困。
飯菜可以上桌,嚴明律喊了兩聲林茶,還是不見他動靜,心想不會是等着自己再抱他過來。
也不是不可以,這小孩很輕,抱起來也不費力氣。
嚴明律擦幹手,走出來一看,原來林茶枕着沙發扶手睡着了。
他睡時模樣恬靜,熱衷于反駁的兩瓣紅唇閉合,有一種乖巧的姿态,這種乖巧是貼着嚴明律的心裁出來的,嚴明律不覺蹲身下來,輕輕拂開他額角的碎發。
林茶偎着他的手,很貪戀他的溫度似的。嚴明律想是空調開太低,想去給他調高點,或者弄床毯子給他蓋。等意識到這些想法,嚴明律覺得自己也是困頓了,他不把他揪醒喊吃飯就已很客氣。
為什麼想要他能千年萬載不醒,一直都是這副乖模樣。
這人和他的過去到底有什麼關系,為什麼用了這麼多手段來接近他。
林茶。嚴明律不記得過去三十年曾出現過這麼個名字。
嚴明律心中有許多事在醞釀,端詳着林茶漂亮的面容,将他與記憶中所有人臉比對,期望能有一張與之重疊。時鐘滴滴答答地向前行。林茶似乎夢到了什麼,長而卷翹的睫毛忽而抖了一下,嘴唇微微翕張,吐出兩個字。
字音有些含糊不清,但嚴明律離得近,要破譯并不難。他愣住,腦海裡那些紛至沓來的影像皆全消遁,林茶的臉忽然有了歸屬。嚴明律心說:但這不可能。
林茶在喊哥哥。
難過得能榨出眼淚來的一聲哥哥,十年前他在廢墟下曾聽過。
第16章他是真的喜歡我
嚴明律對飯食沒有要求,能飽腹就可以。林茶除了飽腹還得取悅那些刁鑽的親戚,有下過功夫研究蒸炒煮炸炆,故而平心而論林茶的手藝是比嚴明律好。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失憶後男友總在翻車 我帶着綠茶女配穿回來了 逆子歸來,從扮豬吃虎開始 真千金是蜀中大巫 四合院:劉光天的幸福生活 饕餮嬌氣包在八零 嬌妾 竹馬是我暗戀對象這件事 帶着某音去種田 葉葉識秋+番外 你好,餘生+番外 長公主又送寶貝來了 在關卡遊戲裡生存 千萬不要惹炮灰(快穿) 守望 吾妻甚妙 初戀總來求複合 每天都在被死對頭投食[直播]+番外 高冷女帝?那我懷裡的傻白甜是誰 貴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