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得李貴連忙跪下,哭着說:“老爺明鑒,小人們再不敢的。”
賈政嫌惡他們喧鬧,揮了揮衣袖便命他們退下。
李貴離了賈政的視線,拐個彎過來見賈寶玉還站在廊下,忙扯着袖子擦了擦眼淚,笑嘻嘻地湊過去道:“二爺今兒個可也聽見了,日後可不能再胡鬧,若是被老爺知道了,您一頓罰是跑不了的,隻是我們幾個的小命兒可也都攥在您手裡呢,您可千萬顧念着我們。”
賈寶玉也笑着說:“你放心就是,我自然不會害你們的。”說着,解下腰間一個荷包,又扯了一個扇墜子給了李貴。他素來不把這些小玩意兒放在眼裡,幾個跟着他忙前忙後的小厮便得了趣兒,一哄而散,摘荷包的摘荷包,扯扇套的扯扇套,又或者瞧着賈寶玉手上戴的,袖子裡藏的,都能得上幾件東西。
待賈寶玉回了房裡,襲人忙上前服侍他時,見他衣襟散亂,腰間的精緻挂件一個也不見了,登時把臉一沉,冷哼道:“又是那起子沒臉沒皮的東西把你的東西都拿走了?”
賈寶玉“嘿嘿”一笑,渾不在意,“他們喜歡,拿了也無妨。左不過咱們屋裡多得是這些玩意兒,便是尋常打賞人的都比這些還好的也有過,值當你這麼放在心上呢。”
襲人皺着眉去替他寬衣,絮絮道:“二爺這話說得也奇了,我既管着屋裡的針啊線的,少了什麼難不成還不許我說了?回頭便是老太太,太太問起來,我總也的有個說法。橫豎二爺是不管的,我們死活與二爺也不相幹。”
這話卻是存了幾分賭氣的成份了。
賈寶玉自從得了襲人服侍,便看她細緻妥帖,性情溫柔與晴雯又不一樣。兩人又都是一貫溫柔小意,從來不曾紅過臉拌過嘴的。今日乃是頭一次,襲人争辯了幾句,賈寶玉正在納罕,那邊晴雯已經一掀簾子就進來了。
“喲,這大白天的怎麼兩個人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這裡呢?難道是我進來的不是時候?”她一面說着,一面步伐極快地進了裡屋,從抽屜裡抽|出兩三吊錢來,放在手裡,叮當作響。
“等我先赢了這一回,回來才和你們打機鋒。”
賈寶玉見她穿得單薄,連一件厚衣裳也沒披着,忙着急道:“你慢着些,披上大毛衣裳再出去,仔細着了涼。”
那邊晴雯早頭也不回的走了,也不知道聽沒聽見他的囑咐。
襲人卻是賭了氣,把手裡的衣裳和抹額一卷,徑自去了裡屋,和衣睡下。賈寶玉回過神來時,見兩人都不理會自己,兀自歎息了一回。正要去哄襲人時,又偏遇上賈母身邊的鴛鴦來叫他去和姊妹一起玩耍,隻得朝裡屋看了一眼,再三回眸的走了。
來到賈母屋裡的時候,賈寶玉的眼前不由地一亮。
隻見林黛玉、薛寶钗、史湘雲三人都在,更有迎春、惜春、含春還有念春也來了。賈母樂呵呵地拉着林黛玉的手正在說些什麼,念春坐在一邊的炕上啃着果子,見賈寶玉來了,忙向他揮了揮手。
“寶二哥哥!”
“七妹妹。”
按理來說,已經十二歲的林黛玉和已經十四歲的薛寶钗是不大适宜見外男的,可賈寶玉也不能算作正經的外男,論親戚的情分,他也占着,可這情分到底有多少,那也是見仁見智。
林黛玉早在賈寶玉進門的時候,就微微側過了身子,矜持地别過臉。
反而是薛寶钗,因素日裡和賈寶玉關系便十分親近,此時也沒有避嫌,迎上前拉住賈寶玉的胳膊,笑着說:“方才老太太還說起你呢,這多早晚的,又在哪裡閑逛了?”
史湘雲笑嘻嘻地說:“定是又和那些不知道名姓的公子哥兒出去作詩寫字去了,愛哥哥還是這麼個樣兒,都好幾年了。”
她和薛寶钗兩人如今十分親厚,平時過來賈府小住時,倒也有好幾日是在薛寶钗那裡住着的。賈母十分厭惡史湘雲此舉,且不說她對薛寶钗本就沒有什麼好感,單說那梨香院,如今也不止是住着薛家的女眷,更有個混不吝的薛蟠也住在那裡。
史湘雲往來于賈寶玉的绛芸軒和薛寶钗的梨香院,在賈母看來,已經觸及到了她隐忍的底線。
隻要一想到薛蟠在梨香院進進出出,加之薛蟠又是個葷素不忌的主兒,還不知道他若瞧見了史湘雲會作何想法呢!
賈母這廂瞧着史湘雲和薛寶钗兩人站在一處,有說有笑地演繹了一出姐妹情深的戲碼,心裡不由得冷笑數聲。
“愛哥哥,寶姐姐昨日和我說了,她們家莊子裡的莊頭送了許多新鮮瓜果來,其中又有幾道是咱們平日裡都見不着的。我昨兒個吃了一道,嘗着竟覺得比咱們往常吃的都好,你一會兒也一起去嘗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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