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不大對頭,程世看着他在廚房切肉的時候斷定。&ldo;你哪不舒服麼?&rdo;程世走過去問,那時安予禾正拿着刀切着案闆上的肉。他沒有聽到安予禾的回應,再走過去兩步,看見他的臉,才發現他唇色有點發白,眉頭微微皺着,似乎正全心地專注着什麼,根本沒有聽到他說話,程世扶了他一下,再問&ldo;沒事兒吧?&rdo;安予禾這才反應過來,揚起臉看他,想說沒事,可是折磨了他好久的情況卻幾乎讓他無意識地說&ldo;渾身……都疼。&rdo;程世迅速把他拉到沙發上,&ldo;哪疼都?&rdo;安予禾從疼痛裡恢複了意識,想站起來,程世按着他&ldo;哪兒疼?&rdo;&ldo;骨頭疼。陰天就骨頭疼。&rdo;安予禾終于老實地回答他。程世驚奇&ldo;有過舊傷?&rdo;他有這樣的經驗,一到陰天下雨,他的傷過的腿會隐隐做痛。安予禾點頭。&ldo;哪裡?&rdo;&ldo;這兒……&rdo;安予禾指指手臂&ldo;這兒……&rdo;肋骨&ldo;還有這兒……&rdo;腿程世有些驚異地瞅着他,&ldo;上次車禍?&rdo;&ldo;不光是……&rdo;安予禾有些不自在地說&ldo;以前打拳,骨頭也傷過……&rdo;&ldo;你?&rdo;程世打量他&ldo;打拳?&rdo;安予禾瞅着程世難以置信的臉,忽然笑了&ldo;你不信啊?&rdo;程世誠實地搖頭。安予禾揉胳膊&ldo;我上過武校的。&rdo;程世再搖頭&ldo;真看不出來。&rdo;他站起身,也不拿拐了,一瘸一拐地走向旁邊的櫃子,從抽屜裡拿出自己腿疼時會吃的藥,轉身想遞給安予禾,卻突然已經被他扶住&ldo;你别走來走去了,卓立大哥說讓我看着你不要亂走動。&rdo;有什麼又在程世體内流竄,他把藥塞給安予禾&ldo;你現在甭管我,趕緊吃了,吃了就能好很多。&rdo;&ldo;噢。&rdo;安予禾趕緊奔向飲水機,打了一杯水,把藥送了下去。然後把拐給程世遞了過來,程世接過來說&ldo;沒那麼嚴重,我是拄着玩兒的,卓立小題大做!&rdo;安予禾把他扶到沙發上,轉身站起來&ldo;我去做飯。&rdo;程世一把拉住他胳膊&ldo;做什麼呀還,叫餐!&rdo;程世從樓下餐廳叫了兩個套餐,半個小時後送了上來,安予禾開門接過了飯,擺在桌子上,程世拄着拐坐過去,看安予禾不動,叫他&ldo;過來呀。&rdo;&ldo;我……&rdo;&ldo;别杵着了,過來,吃飯。&rdo;程世把筷子掰開遞給他,安予禾遠遠地站着,程世沖他伸着筷子,他剛要再說什麼,程世卻先說&ldo;趕緊的,你幫我這麼多忙,吃個訂餐不過分,快過來!&rdo;安予禾走了過來,接過筷子,坐下。程世邊吃邊說&ldo;你是小時工,按說是不做飯的,做飯的小時工可貴,何況你還照顧我這個病号,說白了,卓立是占了便宜,用小時工的錢請了個護工,所以你别不好意思,該吃吃,該喝喝,我一人吃飯你幹活我也不自在,知道麼?我心情不自在,傷也不容易好,明白吧?所以,我讓你幹嘛你幹嘛就是了,行吧?&rdo;安予禾聽他說心情不自在傷也不易好,趕緊瞅他,然後聽程世說讓你幹嘛你就幹嘛,他點了點頭。程世催他&ldo;那就快吃啊。&rdo;安予禾打開飯盒開始吃飯。程世邊吃邊不露痕迹地觀察了他一下,然後問&ldo;還疼麼?&rdo;安予禾說&ldo;不疼了,好多了。&rdo;&ldo;一會兒把藥拿回去,疼的時候就吃,8小時内,不要重複吃。&rdo;&ldo;那個……&rdo;&ldo;我說幹嘛你就幹嘛!&rdo;程世再強調。&ldo;嗯。&rdo;安予禾答應了。這個男孩,脾氣太好了,程世終于做了這個判斷,這也許就是他沒有拒絕馮至翔和趙可頌的原因?卓立下雨的那天晚上就回來了,他還特意從安予禾那裡拿了鑰匙,想給程世一個驚喜,程世确實給驚了,聽到門響,還楞了一下神,然後就看見卓立穿着米色風衣,拎着一個行李包站在玄關那兒瞅着他,似笑非笑。&ldo;surprise!&rdo;他樂,然後大步走過來,程世瞅了瞅窗外,又看了看他&ldo;這大下雨的,你往回跑什麼跑?&rdo;昨天通電話,他還說,那邊下雨,回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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