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何須問搖擺着:“我并沒有什麼可以報答他的。”
“少爺,奴婢心裡想着,若真愛慕一個人,該是不求回報的,隻要看着這個人每日沒有煩憂,便會心滿意足了。”
話裡的酸楚,何須問沒有聽出來,隻考量着她這話,這樣一份莫名的情感,哪裡就有她說的這樣至偉?說得不像個人,倒像廟裡供着的菩薩,普照萬世不求報答。
梁錦在東廂這邊,看着譚青瑤蒙着蓋頭坐在穿上,那樣子跟何須問不大一樣。
當初何須問在喜床上坐了一個下午,跟個佛像一樣端莊,好像絲毫也不覺得困頓。再看這個譚青瑤,哪裡有點閨秀的樣子,兩個手指絞着塊兒紅色的手絹兒,上面還繡着兩個蠢得升天的鴛鴦。
透過蓋頭,梁錦都能想到她那張含羞帶臊的臉。果然,他厭煩的将蓋頭接去時,譚青瑤正半低着頭,臉上帶着羞怯又豔俗的笑。
她今兒特意少塗了些胭脂,在周遭淋淋漓漓大紅色的映照下,顯得豔麗又清絕,連梁響罄都一直誇她。她想,梁錦該是喜歡的。
誰知梁錦直在心裡翻白眼,看都懶得看她,冷冷的問:“你,知道自己以後在這院裡的身份麼?”
譚青瑤錯愕:“……我從今往後是表哥的妾室,自然是要好好伺候表哥,為梁家傳宗接代的。”
“傳宗接代”這幾個字,從來沒像今夜一樣,在梁錦的心裡激起一陣反胃,他輾轉想到街上的野狗,圈的豬羊,連帶着此刻的譚青瑤,也像個沒有□□的牲畜。
梁錦徐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握着盞,冷漠又高高在上:“你雖也是官家小姐,還與我梁府沾親帶故,可今日,你既已給了我做妾,就應當守着做妾的規矩,也不要你日日去給少夫人請安,但要你尊他,敬他,不可與他頂撞,更不可丈着老夫人在他面前耀武揚威。望你有自知之明,不要貪婪的想着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譚青瑤怔住了,她不是沒有想過會受到少夫人的下馬威,隻是萬萬沒想到,這樣的冷言冷語來自她的夫君,她的夫君會像個主人一樣對他下命令。
來了梁府這些日子,偶有見他,都是挂着笑幽默風趣的和人說笑。就連對着他那個男妻,也是和顔悅色溫聲細語的,怎麼到了她這兒,他像變了副模樣,叫人看着膽戰心寒。
她自小也是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淅淅瀝瀝的竟然哭了,握着手帕去蘸面上的淚珠。
“你覺着委屈?”梁錦看戲似的看她:“嫁人為妾,都是要受着委屈的,你是女兒家,應該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
言下之意,是有委屈也隻能受着了,不能抱怨也不能反抗。
可這譚青瑤也不是個善類,冷靜下來之後顫顫巍巍的硬扯出個笑來:“夫君說的在理,青瑤不委屈,隻是今日我嫁人,想起父母才哭的。”沉着的從床上下來,給梁錦續了杯茶:“我心裡自然是敬重少夫人的,往大了說,他日後就是我的主子,夫君放心,我定為他馬首是瞻。”
梁錦從前不了解她,也看不出她這樣子是不是裝出來的,計較着反正是在自己眼皮底下,也不怕她能翻起什麼風浪。
見他似有動容,譚青瑤趁機再燒把火:“少夫人整日在呆在屋裡悶着,以後青瑤會多去陪着他說說話,也好叫夫君少擔憂。”
這馬屁是拍到了馬蹄上,梁錦當即就不樂意:“你沒事别去煩他,少夫人喜歡安靜,免得言多語失吵得他不高興。”
“是我想錯了。”譚青瑤柔聲細語的安撫:“夫君别生氣。”見梁錦垮着臉不說話,又羞怯的壯着膽子說:“時候也不早了,夫君,不如先歇着罷。”
梁錦腦子裡還想在想着别的,稀裡糊塗的被她扶到床榻上,見邊上斜挂着的紅帳子,印着她的臉,像顆紅櫻桃一樣嬌豔欲滴。
倏忽也有點兒心猿意馬,鬼使神差的擡着手去摸她的臉,一觸上去,滾燙的溫度,一下把梁錦燙得站了起來,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你先睡吧,我回自己屋裡看看書!過幾日爺爺要考。”
他同何須問也一直都是分房睡的,從未有過什麼非分之舉,因着他們都是男子,也不用同别人解釋為何不同床共枕,仿佛這都是理所當然。可跟女子,他不得想着個由頭去打發。
譚青瑤被這接二連三的變故驚着,還未回過神來,便看着梁錦拂袖而去。等回神過來過來時,心裡隻剩下屈辱和心有不甘。
離開東廂,梁錦本來是打算回自己屋裡安寝,可擡眼一看,何須問屋裡還未熄燈,就踱步去敲他的門。踏進屋時,簾子後頭的書案上,何須問就着燈,正在寂靜無聲的看書,已過夏至,他隻穿着中衣,披了件薄薄的長衫在肩上,平日裡高束着的頭發也披散下來,院子裡傳來陣陣淅淅索索的蟬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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