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地,何須問被他逗笑了,自己揩了把眼淚:“你還要跪到什麼時候?”
“别擔心!”梁錦去捏他的臉:“老太太再晚些定叫人來放我,倒是你,晚飯是不是沒有好好吃?”
免得叫他心疼,何須問扯着慌:“我吃了,華濃讓廚房做了我最愛吃的如意回鹵幹。”還是放心不下,咕隆着:“若是不放你,你可要在這裡睡一夜,連個床鋪也沒有……”
梁錦受用得緊,握着他的手,輕言細語的安慰:“我把這些蒲團拼一拼就睡了,沒事兒的,以後科考,下了闱,還不如這兒呢,就當提前适應一下。”
他說的輕松,可何須問知道,他從小除了挨幾下不痛不癢的闆子,還沒受過這些苦。
見他神色還擔憂,梁錦便說:“你回去吧,夜已深了,你回去休息,我在這裡閑着也是閑着,趁機把我讀的那些書默一遍。”
他說要上進,何須問也不好攔着,隻是東張西顧的,不願意走。
梁錦又說:“你若不回,我怎心安?”
何須問這才起身收拾食盒,慢吞吞的,梁錦不忍心,上前去從身後抱住他:“等半夜,至多天亮!我就回去了,你乖乖的睡覺,等一醒來,我就在你旁邊躺着。”
橫豎在一個府裡,弄得跟生死離别似的,何須問也不好意思,轉過身來,狠狠握一下他的手,提着食盒關上門,走了。
這一握,似乎有千言萬語,梁錦心頭沉甸甸的,一轉身跪到衆多排位前:“列祖列宗在上,請聽我一言!今生今世,我梁錦,絕不負何家四郎何須問!願祖宗們永保他安康快活!”
老太夫人到底是不忍心,不到二更,就讓人把梁錦放回去睡覺。又讓人做了夜宵,盯着他吃了才罷休。
何須問哭累了,睡得沉,連梁錦進院兒的動靜都沒聽見。院子裡有幾個值夜的婆子,昏昏沉沉的打着瞌睡,梁錦揮退了送他回來的小厮,借着燈籠微弱的光,蹑手蹑腳在院子裡摸索,忽然又亮起一道光來,由遠至近,是譚青瑤。
她披着衣衫,散着頭發:“夫君總算回來了,妾身擔心了一夜,可曾餓了?”
“噓!”梁錦伸出是指在唇上比劃:“須問睡了,你低聲些!”又想起白天才跟老太夫人保證過盡量讓譚青瑤過舒坦日子,軟了語氣:“我吃過了,你去睡罷,有話明日再說。”
譚青瑤忍着心痛:“我給夫君照亮,夫君快進去罷。”
梁錦被人伺候慣了的,也不推辭,自顧自轉身往屋裡去,輕輕一推,門就開了,想是何須問讓丫鬟們都去休息了,又給他留的門兒。
到了床前,何須問也沒醒,梁錦忍不住嘀咕了句:“沒良心的,說是擔心我,轉頭就睡得這樣沉。”
大概聽見了聲響,何須嗚咽了一聲翻了身,仍是沒醒。梁錦趕忙住了口,等他安定了,連衣服也沒脫,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擁着他睡了。
第25章
中秋
眼下就是中秋,把往來的禮都辦完了梁錦才想起來,還有何家。李氏早打點了禮品送過去,于情于理梁錦同何須問也該回去一趟的,同在大京,說不過去。
到了何家時,除了何長安何長君兩兄弟,庶子何長春也在,見着梁錦跟何須問,隻是客客氣氣的,并沒有别的話。梁錦心想,這嶽父一家真是奇怪,庶子倒是都比嫡子們更懂禮數。
許氏見了梁錦,還是那個樣子,拉着他去給老太爺和老太夫人屋裡請安,老太太架子端得很高,像是看不上兒媳婦巴結的樣子,故意要找回點面子,也沒什麼多餘的話說。
才用完午飯,何從撫深深看了何須問兩眼,便說要去國公府拜訪,出門去了。許氏坐定後,讓人上了茶,面上的笑一直下不來:“閑婿,聽說你與傅大人家的公子是至交好友?”
梁錦一下就想起之前傅成說的事,端着茶碗,捏着蓋子慢慢悠悠的刮:“隻是偶爾聚聚,談不上什麼至交,嶽母大人像是有事?”
他一問,許氏立即借坡下驢:“還不是為着你妹妹的親事!你妹妹眼下也到了婚嫁之齡了,再耽擱下去,都成老姑娘了!”
哪裡來的妹妹?梁錦去側身去看何須問,見他隻喝他的茶,跟沒事兒人似的悠哉,便放心下來,側回身:“嶽母說的是我那個小姨吧?不知嶽母看上了哪家的公子?”
“我冷眼相看了許久,最後相中了傅尚書家的公子,才貌雙全,明年中舉之後更是仕途通達,配你妹妹也夠了。”許氏喜笑顔開,用手帕捂着嘴。
好麼!這心是真夠高的,看上從一品的傅家,梁錦不禁對這個嶽母的不要臉心生敬佩,正了正嗓子,冷冷開口:“嶽母是想讓我幫忙去同傅成說親?”不待她答,梁錦搶先說:“這個忙我恐怕幫不了,婚姻大事皆是父母做主,嶽母不如直接去同傅大夫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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