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他不過,梁錦付之溫柔一笑,在他額頭淺吻片刻,便打簾子出去吩咐衆人,“少夫人醒了,你們進去罷,可盯着他吃早飯,将昨日他愛吃的那個桂花粥再熬一碗上來,多擱些蜜。”
衆人一應,各自忙開。梁錦自往老夫人院兒裡去,老太師也早早在這裡等着,一見他便将胡須一捋,隻有一句話話,“這回你可得仔細些,不可再潦草字迹,聖上親自閱卷,屆時笑話我連自家孫子都教不好。”
“孫兒知道了。”梁錦扶過他,一齊到飯桌上用早飯。
老夫人還是那性子,兩眼一橫,“臨行前你就不能說幾句好聽的?”
“哎呀我不過是囑咐他兩句,你瞧你,都得讓你慣壞了!”
在這裡吵吵鬧鬧用了早飯,梁錦又往梁郝那邊兒去,李氏也在,對他沒什麼多說的,不過是囑咐他夜裡當心着涼之類的話。梁郝卻端得緊,“切不可像上回一樣當作兒戲,山外有山,秋闱時不過是同大京城的學子們相較,這回可是各個州府的拔尖兒才子們齊聚殿試,你若還是一味的不當真,屆時打斷你的腿!”
梁錦朝李氏身邊兒一站,嘴上答“是”,心内隻想,不是要揭我的皮,就是要斷我的腿,别人家考不上三年後再來,我這裡考不上,怕是連命也沒了……
李氏觀他面色,想着要安慰他幾句,可出口竟是,“須問要送你?這大早上的,何苦累他跑一趟,打點好車馬帶七八個小厮自去就成了。”
這下可好,連梁郝也将眼暗暗瞥她又瞥,心裡有牢騷,當着梁錦又不大好說。梁錦卻是個厚臉皮的,朝李氏貼過來,抑着聲兒噞喁,“我說我的親娘哎,我到底是不是您親生的?我這輩子就這一遭春闱您都不讓送?”
“哎呀,”李氏拍着他的手解說,倒顯得有些多餘,“為娘的自然心疼你,隻是早上寒露重,沒得叫他跟着白跑一趟,回頭病了,你豈不是也心疼?”
梁錦隻得兩聲讪笑,端正回去,眼個眼皮一翻,望向八角藻井,“兒子先告退了,父親母親就安心在家中等我的好消息罷。”
辭完出去,天邊已見翻藍,繞過滿院亭台軒榭,最終又回到他的溫柔鄉。
裡頭何須問剛用完早飯,一見他來,立時起身,“你辭完了?我也吃好了,咱們走罷,别誤了時辰。”
“誤不了,”梁錦自往榻上坐下,看丫鬟們來往收拾碗碟,“你才吃了飯就去做馬車,仔細又颠得你不舒服,來,喝碗普洱再走。”
何須問外罩一間水青色氅衣走過去,嗔他一眼,“上回是吃得多了才不痛快的,關馬車什麼事兒?”
“咦?你那叫吃得多?不是我說,就是貓兒也比你吃得多些,”梁錦拉了人坐到自個兒腿上颠一颠,“你瞧,冬天一過,你又輕了不少,等到了夏天,你又要消減許多,年年這樣也不是個法子,我請太醫來瞧瞧罷,咱們開一些開胃的方子來吃?”
“好了,”何須問從他腿上掙脫起來,“又叫丫鬟們看見。快别耽誤了,早早的去罷,回頭貢院門口搜查站隊也要站半天呢。”
說不赢他,梁錦隻好唉聲歎氣跟着出去,統共一輛馬車,周遭跟了七個小厮,拿了他一應要用的筆墨紙硯、衣裳被褥、果子點心。齊齊全全地往貢院兒去。
今年倒是圓滿,在門口就望見新婚燕爾的傅成餘嶽陽,餘嶽陽撅着個嘴仰頭正跟傅成說着什麼,隔得遠,聽不真切,梁錦便喊一聲,“傅成!嶽陽!”
一見來人,餘嶽陽臊了個大紅臉,“你們怎麼這時候才來?貢院馬上就開了。”
“嶽風呢?”
“他後頭呢,沒跟我們坐一輛車。”
兜兜轉轉,遙望一輛馬車颠簸而來,正是餘嶽風,開了年,他也即将及冠,越發穩重起來,先朝何須問拱手,“有禮了。”另三人自然是不必見禮的,嘻哈打趣成一團。
聞聽“吱呀”沉重一聲,是衙差将兩扇大門開啟,有人珊珊遲,從馬車上一躍下,便得何須問眯起眼睛喊,“三哥!”
何長春挂着臉,走到人堆裡拉過他到一側,“我有事兒跟你說,你先有個準備。……我要定親了,恐怕父親不同意,若他來找你說,你隻别管這事兒。”
驟然一聽,驚了何須問一下,“啊?三哥要和誰家小姐定親?怎麼先前沒聽說起?”
“先前還拿不準,”何長春朝人群張望一眼,将聲音又壓低幾分,“并不是哪家的小姐,是……,原是咱們的大嫂,你還不知道,她與大哥和離了,昨兒剛回家去,等我考完就去她家提親。”
“啊?!”
要說這何家,還真是一家子不尋常,鬧了滿大京的笑話。眼下梁錦科考這三天,何須問又有得忙了,他朝梁錦的背影苦兮兮地望過去,心裡隻想,我的好夫君,你可快考完出來拿個主意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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