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阮臉上的冷靜終于破了功,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道:“無聊!”
陸晏笑垮在臉上,轉過頭不再講話。
這時,湖邊的姜易之好似才看見姜阮這邊似的,終于領着錢氏與姜婉走了過來向老太君行禮。
姜老太君見他來了這麼久也沒來看姜阮一眼,心道若不是自己,豈非她一個小姑娘孤零零的在外面站着,面上也沒什麼好臉色。
那錢氏渾身不在意的向李瑤打招呼,然後又對着冷着一張臉的陸晏一陣猛誇。
“來,婉兒,快來叫人。”
姜婉上前嬌怯怯的向李瑤行了一禮。
李瑤見她身上半點沒有姜阮大方得體的樣子,像極了她母親錢氏,隻随口誇了她幾句,順手從頭上取下一隻金钗送她,隻是她随便一件金钗,也是民間買不到的,錢氏頓時笑得合不攏嘴,拉着姜婉道謝。
姜婉又對着陸晏甜甜笑道:“陸晏哥哥好。”
陸晏連敷衍她的心情都沒有,看了一眼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姜阮,淡淡“嗯”了一聲。
姜易之道:“方才婉兒同我說,這次書院核考綜合她得了一個乙等,單門禮樂則是甲等。”
他說罷,低頭寵溺的揉了揉姜婉的頭,“我們婉兒最棒了。”
姜婉牽着他的手,一臉自豪,看了一眼對面沉默不語的姜阮,一臉天真道:“阿姐,阿耶說過幾日要帶我出遊呢,要不,我同阿耶說,也帶你一起去。”
姜阮什麼也沒說,伸手牽住了祖母的手。
姜老太君心裡酸澀,原本不想在外人面前落了自家兒子的面子,此刻見小小的女娃娃緊緊握住自己的手,手心滿是汗。
這世上若是自己再不站出來幫她,又還有誰真的疼她。
她看了一眼壓根就沒正眼瞧過姜阮的兒子,沉聲道:“書院的趙院士方才同我講,這次阮阮綜合考試得了一個甲等,整個書院也不過才三個甲等。”
姜阮這時揚起了臉,眼神亮晶晶得看着自己的父親。
姜易之掃了她一眼,淡淡道:“古語有雲:女子無才便是德,學的再好,都是要嫁人的,更何況,騎射這些,考的再好,也不過是一些花架子,倒不如婉兒這般,在禮樂,琴棋,女紅這些方面多下些功夫,人看着也嬌憨可愛。”
錢氏在一旁應和,“夫君說的是。”
姜老太君在一旁氣的發抖,可她不曾讀過什麼書,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陸晏見着姜阮眼裡的光一點點淡下去,往前站了一步,李瑤一把拉住他,站出來道:“聽聞姜侯爺自幼熟讀四書五經,博學多才,本宮有一處不明,想請教一二。”
姜易之眉眼間頗為自豪,“請教萬不可當,殿下請講。”
李瑤道:“本宮想請教侯爺,本宮可是無德之人?”
姜易之頓了頓,道:“自然不是。”
“令愛可是?”
姜易之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姜阮,亦搖頭。
陸晏朗聲道:“《公祭祁夫人文》眉公曰:女子通文識字,而能明大義着,固為賢德,然不可多得,其他便喜看曲本小說,挑動邪心,甚至舞文弄法,做出五醜事,反倒不如不識字,守拙安分之為愈也。女子無才便有德也。既然我母親與令愛都不是無德之人,姜侯爺又怎知女子無才便是德?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也不過是男子拿來約束女子的一種手段,今上特地開辦廣源書院,當初便說,男女同學,不可區别對待,此時侯爺卻說出這樣的話,豈不是與今上的本意背道而馳,還望姜侯爺慎言。”(1)
陸晏一番話說的姜易之冷汗淋漓,心道,長安城皆傳此子不學無術,言語竟如此犀利,竟連陛下也搬了出來,此時此刻哪還敢說什麼,忙道:“是老夫失言了,殿下莫怪。”
李瑤一臉欣慰的看向自己的兒子,“你幾時學問做的這樣好?”
陸晏沖姜阮常常作了一輯,“是阮妹妹平日教的好。”
姜易之見他故意下自己的臉面,又見自己這個大女兒如同他母親一樣,明明一句話不說,所有人都站到她那一邊,冷哼道:“可即便如此,這女子終究沒有男子力氣大,舞刀弄槍,也不過是花架子而已。”
“父親怎知阿阮不行?”這時,一直久未出聲的姜阮顫聲道:“您親眼所見嗎?”
姜易之的臉迅速沉了下來,一言不發。
姜阮吸了吸鼻子,“陸晏,你這一次射藝課考了甲等是嗎?那不如射獵大會咱們比一比如何?”
衆人皆一臉詫異的看向姜阮,隻見她個子雖高卻也才及陸晏肩膀,人又長得瘦弱,手腕子細的仿佛一捏就碎了。
姜老太君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心疼道:“阮阮——”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穿成肥啾後我攻略了大佬 穿書後我把傲嬌逼成了病嬌 快穿:崽子們開門!你媽來啦! 七界·星河+番外 野狗和大美人的故事 龍未成年,卻已名揚宇宙 三國:嫌我弱?開局被袁紹趕走! 綜影視之沉浸式穿越 知否:我是袁文紹 從軍閥到大帝 直播奶包皇子的日常+番外 黎小姐離婚日常 攝政王的真香火葬場 清穿鹹魚六皇子+番外 魔頭兩萬歲 玄學直播間:大佬她在線搬磚 穿書淪陷,瘋批反派少年低啞纏哄 長生家族,從娶妻開始無敵 霍夫人是個小哭包+番外 仙佛消逝之後,我們步入了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