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終于休息好了,歐羅拉徐徐起身走進肖邦身邊。她從他手裡抽過那一疊曲譜,支在手臂上,一張張地開始翻看查閱。
棕發的波蘭人當即放輕呼吸,被心愛的人審閱樂譜演奏批注的他,完全丢掉身位一個成熟的作曲家和鋼琴家對音樂深刻理解的自信,竟恨不得逃開。
少女沒有敷衍,她在認真地閱讀他留在紙上的思想,時而還會停下閉眼驗證一番。他看她面色并未凝重,眉眼反倒越發舒展開,心裡的忐忑便轉化成甜蜜的愉悅。
“在德累斯頓的時候,我曾經有機會擁有你批注過的樂譜……”歐羅拉将這疊樂譜擁在懷裡,時隔多日,終究再次開口和肖邦說話,“但是很遺憾,我那時候沒有身份和立場,能夠請求保留下它們——那是我離肖邦最近的時候,但我卻不能擁有‘肖邦’。”
不安再次席卷青年的心,他急切地想要否認她,卻被少女溫軟的食指封住了話語。
豎在唇上的食指告訴他噤聲,隻需要聽她的就好。
“我愛弗朗索瓦。我也愛着肖邦。
“我願意永遠被弗朗索瓦的戒指套中無名指。但是肖邦,我要憑我自己去到他身邊。”
她放下手指,掏出一張門票遞給他。
“聽聽我的鋼琴吧,就像我傾聽你一樣,弗裡德裡克·弗朗索瓦·肖邦。”
第63章·Ballade·Op.63
【“Aurora”】
李斯特要開音樂會了,竟然就在今天!
距離肖邦那場倉促無比、極度私人卻挑不出錯——除了大部分曲子音量有點小之外,當然抱怨這些的人肯定沒定到最合适的位置——意外又驚喜的音樂會,竟然前後隻差一周的時間。
巴黎再一次沸騰了。
上一次能讓李斯特如此迅速反擊的人叫做塔爾貝格——他們之間的鋼琴戰争從音樂廳打到沙龍,最終在一場多方鋼琴名家聚首的音樂會上算是握手言和。但誰都知道,最後的赢家是李斯特。
肖邦從來不是李斯特的假想敵。
或者說,李斯特從未把任何人當作過“敵人”。畢竟他有足夠的自信,能在鋼琴上建立他的王國。就連塔爾貝格也隻讓他有些危機感,更何況肖邦是他關系異常密切的好友。
甚至匈牙利人最為偏愛這位鋼琴家時,恨不得讓自己音樂會的節目單上的曲子全部被波蘭人的作品霸占——當然,在鋼琴詩人先生簽署普雷耶爾後,屬于埃拉爾的鋼琴之王便收斂了很多。
但巴黎人才不管這些。
近來無風無浪,他們需要些新鮮的東西點綴生活。
比如,延伸一下這場音樂會的動機?匈牙利人終于按捺不住波蘭人的撩撥發起反擊。
看看這兩場音樂會:宣傳極度拉垮,時間如此倉促,節目單都像臨時印出來的——上面還有印制工廠的工人熬夜加班趕制時的抱怨聲在呢。
你說這是不是臨時起意後的臨時應對?不是?哦,我單純可愛的先生or小姐,請接受我一個和善的微笑,您一點都不适合呆在巴黎。
再比如,延伸一下這兩位在巴黎名聲在外的鋼琴家們的關系?和和氣氣的兩位終于展露鋒芒了。
再看看這兩場音樂會:從來不愛公開演出的肖邦竟然主動要求在公衆演出,這是不滿足沙龍這片樂土,要開辟新天地的信号?從來對好友演奏會隻報以掌聲和鮮花的李斯特竟然悶聲以音樂會回應,這是時隔多年後,終于要在公演上對他實行制裁了?
你說是友情的危機還是宣戰的開始?算了,不需要你回答。畢竟不管哪一種猜想,都足矣讓這個冬天不再以無聊告終。
但腦中已經就這兩位鋼琴家寫完百萬字長篇巨作的巴黎好事者們,在埃拉爾音樂廳檢票口遞上門票,入場拿到節目單時,一個個都驚掉了下巴。
他們似乎猜錯了,匈牙利人悶聲搞了個大新聞——
如果說肖邦一周前那場音樂會,一個人獨自演完了整個下半場已經讓人驚歎不已了,這次李斯特的名字直接出現在整張節目單裡!
上帝啊,匈牙利人這是不要命了嗎,盡管着曲目單看上去很奇怪,但他怎麼可能一個人撐完整場的演奏會?
哦,有特别嘉賓?這就好,看來上帝也不允許他太過妖孽。看看名字,嗯,“Aurora”?女人的名字,沒有姓氏?是印刷失誤還是賣關子?
不論如何,每一個到場的聽衆都滿心雀躍。
能看到李斯特彈鋼琴就行,就算節目單是個謊言。隻要那個金發鋼琴家出場,就有無窮無盡的故事。
……
肖邦坐在二樓的包廂裡。
神奇的是,盡管音樂廳不一樣,但這個方位,他給歐羅拉的普雷耶爾音樂廳那場音樂會的位置幾乎一模一樣。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青梅煮酒:妖娆戲紅塵 撿來的弟弟請放手 夜的命名術之門先生 反派:兒子主角,女主卻要嫁給我 豪門佛系攻略 嬌笙慣養 科舉之市井生活 暴君的獨寵妖妃(穿書) 穿成大BOSS他姐 你我皆過客 帝國女王儲日常 穿成重生大佬前女友[穿書] 謝春光 我在霸總文裡打電競 路人女配不得不綠茶[快穿] 過度迷戀 (綜同人)(死神+火影)讓我過了這個中忍考試吧!+火影)讓我過了這個中忍考試吧! 快穿之每個世界都在嫁人 詞不達意+番外 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