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站在那裡的弗蘭吞了一下,用稍微有點顫抖的聲音回答,“在幾乎無法達成共識的前提下,這項審查事關重大,不可停止,”于是這就明顯地表明了他不僅是頑固不化,而是在故意為其餘議題制造障礙。這便導緻了大多數議員立刻離開了議會大廳。符裡斯也是其中一員,他的嘴唇抿成薄薄一線。
傑洛特陰沉地注視着他離開,雙手緊握在一起。過去的每一分鐘都令他因憤怒而更覺惡心:他們一同經曆了那麼多,尋找希裡,同狂獵作戰,她面對白霜時的勇猛——然而現在這狗娘養的竟然以為整個世界最重要的東西都在這座城市的城牆後面,他的兒子尚未登基,就想要把她害死。
在回皇宮去的馬車裡,恩希爾伸手抓起了他一隻不斷扭曲着緊握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拇指滑過他從指根一直延伸至手心,因為長期持劍而磨出的硬繭。“我以為,你通常并不記恨自己所殺的怪物。”
“要看是什麼怪物,”傑洛特說。“但一般情況下至少我殺了他們就好。”
“我在報仇雪恨前很長一段時間都對篡位者恨之入骨,”恩希爾說。“那憎恨如同一把利劍,然而最終,它傷害我的程度卻并不亞于對他所造成的損害。從此,我盡可能避免憤怒。那容易讓人被……笨拙之舉所困擾。”
“所以這就是尼弗迦德皇帝任期中平常的又一天嗎?”傑洛特強壓着情緒,“又一起普通的宮廷陰謀,不必記挂在心?”
恩希爾擡眼看他,目光如深冬寒冰。“不。”
這是——也算是個安慰吧。他吐出一口長氣,感覺那些壓力随着恩希爾用力揉捏他手掌的動作緩緩流逝殆盡。“好吧,”他頓了頓說,“但如果你一不小心把自己給弄死,從而導緻我無事可做的話,我保證會殺了符裡斯和在我力所能及範圍内他的全部同僚,如果這能讓你覺得好過點。”
恩希爾的嘴唇抽動一下。“像割草那樣把我的整個政敵圈掃蕩一通,将尼弗迦德政局攪得天翻地覆?聽起來的确能讓我含笑九泉。”
他仍然牽着傑洛特的手,而且在這個路況下至少還要二十分鐘才能回到皇宮。恩希爾順着他的視線向窗外掃了一眼,開口道,“這可以是個給人話柄的絕好機會。”
“你的肩膀呢?”傑洛特說。
恩希爾的嘴唇極其輕微地上揚了一點,透着一絲邪惡。“我們可以随機應變。”他輕描淡寫地說。
他所謂的随機應變的結果就是,傑洛特需要在他的身上騎完剩餘車程,他不得不用手支撐在車頂以免自己跌倒。這倒是一個月以來他的腿部肌肉所能得到的最好鍛煉,至少可以這麼說,并且恩希爾還用他沒受傷的手做了許多好事,再加上街面其實還是有蠻多不算規則的隆起和轍溝。“該死,”傑洛特咒罵道,當他們經過一個十字路口,車輪震顫着碾過一條挺寬的水溝時,他就控制不住射了出來。
“嗯,”恩希爾說,他低頭看着自己身上被弄髒的罩袍。“有點不幸。”
“不敢苟同,”傑洛特暈暈乎乎地說,還在支撐着自己。但是他感覺好多了。
當可憐的皇家仆從們看見恩希爾衣服上的災難——還有傑洛特的全身之後,為了保持鎮定,他們把臉都憋紫了;他可以确定就算是普通人也能聞到他身上傳來的剛剛才大幹過一場的氣息。他還可以挺确定的那就是恩希爾不常做這種事,因為當恩希爾邊走邊輕飄飄地說了句讓準備皇家浴池的時候,通常無論多大事都能波瀾不驚的内侍總管此時卻結巴着說出句斷斷續續的,“是的,馬下——陛下——上——馬上,陛下。”他們在回恩希爾寝宮的路上,還在走廊裡經過了幾個貴族,其中一人盯着他們看的時候因為太激動結果絆了一跤從樓梯上一路滾了下去。
如果說之前還有人對傑洛特在宮廷的位置有什麼懷疑的話,這下就再沒人質問了。接下來的一星期裡他參加了不少宴會,無時無刻不被人假笑着地上下打量一番并假裝毫不在意地提及他的名聲,然後還笑意盈盈地問他關于獵魔人的傳言有多少屬實。“全部屬實,”傑洛特說。“我連殺二十水鬼都不會流一滴汗。”他們捧腹大笑。還有一次他甚至聽見恩希爾在一大棵盆栽之後這麼對一名年長貴婦說,帶着一絲嘴角微揚的聲調,音量剛好足夠讓另一面的客人們聽見,“我隻能說他們的傳奇精力毫無誇張成分。”在那之後,更多人隻要看見傑洛特就是一臉假笑了。
tbc
6#zhsiru
2017-3-1912:31
本帖最後由zhsiru于2017-3-1912:57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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