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24小時終于到了。休的神奇膠水果然自動失了效,戈登終于把啤酒杯從掌心取了下來。
大爺的!他很想一把将啤酒杯扔到大街上去,但想了想還是算了……本着勤儉持家的優良傳統,還是放到廚房裡吧,好歹也是個有用的物件兒嘛!
時間靜悄悄流淌着。正在客廳研讀《通靈之書》的戈登突然看到書頁間出現了一道深紅光輝!
什麼玩意兒?他皺起眉頭,正要仔細檢視,那深紅卻突然擴散,刹那間充斥了周邊的空間,将他整個人吞沒了進去!
片刻後,戈登從深紅光輝的籠罩中恢複了視覺,他發現自己處于一片奇幻的灰白霧氣之中!這片灰白霧氣十分濃郁,模糊了他的距離感。一時之間,他也說不清這灰霧是近在咫尺,還是遠在天邊。
緊接着,他發現除了自己以外,灰霧中還有另外三個人!
位于自己右側的,是一位個子頗為高挑的女性。她有着柔順的金色長發,與休那毛糙的金色短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充滿了女性特質。隻不過,她的臉龐處于灰霧之中,無法看清。
位于自己左側的,是一位中等身材的男子。他有着海草一般淩亂的頭發,并且呈現罕見的深藍色。同樣,他的臉龐也處于灰霧的遮蓋之中。
深藍色頭發?戈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發色。也許對方是非凡者吧?他以前聽輝利黨裡的收屍人大佬說過,有的非凡者會出現肉體層面的變化,一眼就能看出來。
最後一個人是男性,立于戈登和這兩人的對面。這樣的站位,從心理上仿佛與他們形成了某種區分或對立。
這個人身材相對單薄,穿着黑色正裝與同色馬甲。雖然臉部也被灰霧遮掩,但從他的站姿和手部動作中,戈登還是感覺到了一絲書卷氣,跟佛爾思這種“讀書人”有點像。
“閣下,這是哪裡?您想做什麼?”與戈登同側的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顯然,他們将對面的男子視作了當前異狀的締造者。這很正常,從四人的位置來看,很容易産生這樣的感覺,進而作出這樣的判斷。
從聲音來看,這兩人講的都是魯恩語。那個女子應該很年輕,估計十六七歲。肯定是貴族出身,那種硬邦邦拿腔捏調的口音,跟戈登這種東區流氓軟趴趴的口音區别非常大。
深藍頭發的男子則應該有是二十多歲,從口音聽不出是哪裡人。
戈登則沒着急開口,他的第一反應不是發問,因為他莫名其妙産生了一種感覺:這片灰霧空間,與自己的“橋頭堡”很相似!但一時之間,他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哪裡相似。
既然另外兩人已經搶先發問,戈登樂得沉默旁觀。
這種突如其來的場面,給戈登的感覺,就好像當年在後海野湖的冰面上滑着冰,突然被拉進了兩幫茬架的人群裡。這種情況下,最好别急着跳腳。聽雙方盤盤道,弄清楚情況,往往是更好的選擇。
另外兩人都在發問,那造成當前異狀的,隻能是對面這個人了。這家夥不簡單啊……他這片灰霧空間,似乎比我的“橋頭堡”還要厲害呀?至少,我不能像這樣把人拉進去。
戈登審視着對方單薄的身影,心想:他是什麼人?想幹什麼呢?如果他不懷好意,我該怎麼辦?
他下意識縮縮手,摸了摸袖中的銀牌子。還好還好,銀牌子還在……戈登頓時放心了許多。最壞的打算下,隻能把山姆大叔放出來,和另外兩個人一起跟他拼命了。
正當戈登作出了一大堆揣測之際,對面的男子說話了。他以低而不沉的嗓音答道:“一個嘗試。”
嘗試?跟我調試“山姆大叔”,調試“橋頭堡”一樣麼?戈登嘴角微微翹起,但他突然想到,既然對方是這片空間的“主人”,那會不會他能看到我們三個的臉,沒有灰霧遮擋呢?
不是不可能啊……戈登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想過多顯露自己的情緒。
高挑的女孩兒似乎有點吃驚,她愣了片刻,以十分禮貌的語氣繼續問道:“那麼閣下,嘗試結束了嗎?可以讓我們回去了嗎?”
“當然,如果你正式提出,我現在就能讓你回去。”黑發男子答道。
聽到這話,女孩兒反倒沒急着離開,她以躍躍欲試的口吻說道:“這真是一次奇妙的體驗。嗯,我一直期待着類似的事情。我是說,我喜歡神秘,喜歡超越自然的奇迹。不,我的重點,我的意思是……閣下,我該怎樣做才能成為非凡者?”
這年輕人……不,這孩子!雖然着實是有教養有禮貌,但也太天真爛漫了吧?
你這莫名其妙的就把對方當好人了?居然請教起問題來了?而且還是成為非凡者這樣有風險的問題……你看看藍頭發的兄弟,再看看我,我們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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