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邈不常在朋友面前帶她出現。換句話說,他的朋友們都不知道她究竟長什麼樣。宋愛兒倒是心平氣和,嘴上對這事絲毫不提,該吃吃,該玩玩兒。
他的事多,半年的時間裡四分之一飛國外,四分之一在上海,剩下在北京的那點零碎時間,少得可憐。而在北京的時間裡,能留給她的就更不多了。
所以她總是努力讓兩人在一起的時光快樂一些。越快樂,他就越不容易忘記她。
宋愛兒在北京沒有朋友,和王邈交往的事也沒人知道。她甚至沒有正兒八經地見過王邈的那些大排場,除了第一次去的别墅,還有後來住過的公寓,王邈的座駕她摸都沒摸過。因為王邈很少來接她,也不願送她回那掉價的房子。有時他的心情好會讓順道等在公寓下取文件的丁大成送她一程。要是趕上他脾氣不好,她就得自己打的回去。宋愛兒舍不得這錢,所以通常會順着小區一直往外走,走到能看見公交車的地方,再多轉幾次車她也樂意。王邈有回撞見了,她在馬路牙子邊上慢吞吞地走着,他坐在跑車中打着方向盤,盯着她的身影,心裡有些吃味兒,忽然按響喇叭。
她回頭,瞧見他有點吃驚。因為兩人走的路并不相同。
他不耐煩地揚起眉:“等着我下車給你開門呐?”
她立即識相地開門上車,沒有絲毫矯情造作。
夏末的清晨,天氣有一點涼。大道兩旁種着不知名的樹,新抽的枝芽上潔白的花苞稀稀疏疏地掉落,砸在她的發上和裙子上。
宋愛兒借着車鏡撣去落花,又輕輕兜住裙子拾起一朵,湊近聞了聞。
她“咦”了一聲,引起了他的注意:“怎麼了?”
“這花真香。”她說。
王邈湊過頭:“真的?我聞聞。”
她笑吟吟地答:“好啊。”卻在他湊過臉的瞬間,把花順勢撚收,柔軟的唇“吧唧”一聲吻住他的眉毛。
王邈怔了一會兒,有點惱羞成怒:“大早上的,誠心招我呢?”
“就招你,你能中招嗎?”
王邈壓住紊亂的呼吸,低聲道:“當然不能,我留着将來收拾你呢。”
她把話題往别處轉,伸手摸了摸車裡的設備,咕哝道:“你怎麼這麼多車啊。”
王邈說:“你不是正幹洗車的活兒嗎?”
“也不常見這樣的車。”她翻了個白眼,“你當人人都是土大款?”
“好哇,兜了這麼一大圈子,我算是聽出來了,你這明裡暗裡地編排話罵我呢。”
她不再頂嘴,見好就收,哪怕聽出了他口氣中的玩笑。
宋愛兒洗車時常會見到吵架的戀人,一次有個開卡宴的年輕姑娘就這麼一邊哭,一邊鬧,轟下油門,徑直撞上前頭的瑪莎拉蒂。那紅色的瑪莎拉蒂又招眼,從車上下來的男人穿着淺色T恤,他摘下了墨鏡,兩人在馬路牙子邊就吵開了。他說一句,那姑娘頂一句,吵得簡直勸不下。宋愛兒正看得起勁呢,店長卻感歎:“這得是真愛啊,放着幾十萬的修理費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敢先把架給吵赢了再說。”
而宋愛兒隻知道,敢闖禍的女人往往頂着不自知的萬千寵愛。
她不是那個開卡宴撞瑪莎拉蒂的姑娘,王邈也不會是摘下墨鏡慢悠悠地和人吵架的主。那樣的戀愛關系,是她連做夢也不敢指望的。可是在這樣一個寂靜的清晨,她坐在嶄新的跑車裡,離他這樣近,近得她輕輕偏過頭,彎起的唇就可以貼上他微燙的臉。
潔白的花骨朵一朵接一朵地掉在她的裙上,就好像真的在做夢一樣。
白天的工作很忙。王邈已經連續一星期沒給她來過電話了。宋愛兒一開始時不時掏手機,到一顆心漸漸下墜,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來接班的副店長是個比他大五六歲的大哥,一直很照顧她,這時見她洗完車,抱着一隻盒飯坐在一旁靜靜的扒着飯,忍不住走上前:“怎麼了,愛兒?”
宋愛兒說:“我胃疼。”
對方是有心人,立即搶過她的飯盒:“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午飯就吃這個?”
飯盒裡是昨天晚上吃剩的一盤餃子,宋愛兒随手煎了煎就裝進了飯盒裡,還是為了省錢。副店長眼睛都沒眨一下地替她把滿盒餃子嘩一聲倒進了垃圾桶。
“做什麼呢。”她呆住。
“走,請你吃大餐去。”
“你哪來的錢呀?”她盯着他。
對方被說得一窘:“放心,請姑娘吃飯哥從不打欠條。”
宋愛兒搖搖頭:“不要,下午還有工作呢。”
“那就晚上吧,下班我帶你吃頓好的。”白吃的好事誰不答應,可這人是戴志斌,是個愛泡小姑娘的副店長,宋愛兒猶豫着,不知到底要不要得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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