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是為了一己私欲,就可以棄天下人不顧的人。”微子啟自嘲一笑。
“不是,禦禮我不是這個意思。”步榮華無可奈何地搓着手,他吞了口唾沫,想解釋又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可他自己又是什麼意思呢?他方才那話,他自己都覺得百口莫辯。幹巴巴地說了這麼一句後,步榮華又歎氣說,“就算我相信你,昭山的人也不會相信。明日昭山的人就要到了,到時候……楚微定不會好過。”
微子啟眼神凜然,“昭山?”
步榮華點頭:“是。”
兩人一同沉默,步榮華不太敢去看微子啟了,他們都是從昭山出來的人,對昭山的行事做派皆是了如指掌。
“而且禦禮,熠欽說楚微殺了昭山雙劍,據我得到的消息,昭山雙劍确實已經遇害,所以就算楚微不是打開鬼門之人,楚微也……逃不過。”步榮華擡手扶額,更加不敢去看微子啟。
世人皆知昭山以一把澄明劍斷修真界是非黑白,昭山之劍殺伐果決,代表着正義與公平,可微子啟更清楚,昭山之劍,甯可錯殺也不放過的道理。
微子啟隔了半晌才擡起眼眸朝步榮華看去,眼神裡是從未有過的決然與冷漠,他說:“原來師兄叫我盡快回來,就是想将小微快點交到昭山之人手中,不能讓他們等久了,是麼?”
步榮華打翻了手邊的茶盞,他擺手否定,“不是,當然不是,我叫你盡快回來,是想趕在昭山之人趕來之前想想其他的辦法。”
“是嗎?”
“禦禮,師兄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的啊。”步榮華吞了口唾沫。
微子啟眸光微閃,“我想我并不清楚。”
步榮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微子啟往後退了一步,“哪怕師兄你真的覺得我是别有用心護着小微,你也從來沒想過讓她為了我活下去。師傅當年說的很對,師兄選錯了路,你才是最應該學佛修的那個人。”
他說完這句話朝步榮華抱拳一拜,再不說其他話,轉身就大步離開。
“禦禮,禦禮!”步榮華胸膛劇烈起伏,他慘白了臉,盯着微子啟的背影痛心疾首地喃喃,“你,你怎麼能這樣想師兄。”
他與微子啟是多少年的師兄弟情誼,微子啟怎能對他說出這樣一番話。
他從未想過要将昭山之人奉為座上賓,要将楚微直接送出去,他叫微子啟盡快回來,是真的為微子啟着急、擔憂,他也迫切的想知道一個真相。
因為他真的清楚地明白楚微對微子啟而言代表什麼。
步榮華擡手重重地在桌上拍了一掌,剛剛打翻的茶盞濺出來的茶漬複又沾了他一手的黏膩濕濡。
微子啟走出正廳,待要往憶靈淵而去,卻看到顧蜀舟站在抽了新葉的青蔥柳樹下,顧蜀舟眼睛裡盡是紅血絲,遙遙地朝微子啟望去,唇邊微張欲語些什麼,可未發出聲響,便聽到楚天愛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叫了一聲“顧公子”。
微子啟扭頭離開。
-
洞真墟的牢房跟沃洲那個拍賣場的牢房有點像,四周密不透光,有點潮濕,但勉強算得上幹淨。
楚微進去之後沒受什麼苦,畢竟步榮華都還沒交代什麼,眼下她還是禦禮真人唯一的徒弟,也無人敢對她動手。
楚微坐在枯草鋪就的冰涼地闆上,從地上撿了根枯草扯拽着,心中有萬千感慨想要抒發,卻不知能對誰言語。
仔細想來,她這段不足一年的經曆還真是跌宕起伏,當初在拜師大典上她是如何驚豔衆人,又是以何種姿态站在修真第一人身側的一幕幕仿佛還在昨日,今日她便就成了這階下囚。
才多久啊,難不成當真是她不配擁有這樣的日子嗎?
楚微想着,回憶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感覺外面的日頭大抵已經沉了下去,天該暗了,看白日裡的天氣,今夜洞真墟應當有星星。
想到往日在憶靈淵,坐在桃林下嗅着桃香,賞着明月繁星的日子,好像是一場夢。
不知道未來她還有沒有機會再回到那樣安穩的日子裡去。
她想着便有些犯困,枕着身後冰涼的牆昏昏沉沉地睡過去,她偶爾像是回到了西邊荒漠,偶爾又像是回到了憶靈淵,之後好像又到了楊鸷的藥房裡……她在夢境裡跌宕起伏,遊離了無數個場景,最終聽到了一道冷冰冰的女聲。
“楚微,楚微。”
楚微睜開眼,從夢境中回到現實,她隔着木欄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楚天愛。
楚天愛披着件白色鬥篷,蒼白着臉,看上去竟不比她這個被關在牢籠裡的階下囚好過多少。
“楚微。”楚天愛叫她。
楚微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給自己調整了個更舒适的睡姿,“楚大小姐來做什麼?看笑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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