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頓露出紳士的微笑,重新戴上手套:“也沒什麼,就是侯爵聽聞伯恩城有個違反了城管局管理條例的女孩,讓我過來看看。”
夏洛特在喬希和諾頓身上來回掃了一眼:“格蘭特侯爵認識她?”
諾頓面上露出幾分和善:“也算不上認識吧,上尉您可能久在戰場,對這些不清楚。前陣子,這個小姑娘可是用了好些心眼子,讓格蘭特侯爵家的長子在副本留丢了大面子呢。”
夏洛特眼底劃過一抹了然。
諾頓又道:“其實也就是小孩子小打小鬧,不過這孩子年紀太小了,鋒芒畢露,對人有些不禮貌,說了些話沖撞了侯爵,當時侯爵也沒跟她計較。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天啊,這孩子又闖禍了,唉……”
夏洛特靜靜聽着,并不插嘴。
諾頓這才繼續道:“侯爵想着,或許是他表現得太過于仁慈,以至于這些小孩根本不長記性,擾亂城市紀律。所以啊,他特意讓我來盯着點,讓您嚴厲些,您可能對這孩子不熟悉,她慣是張牙舞爪的,現在不教好,以後說不定頂着神秘公會的名頭闖什麼禍呢,到時候對大家都不好。”
夏洛特這才了然,繞了半天,是來敲打他,讓他給這小姑娘穿小鞋的。
所以他才不愛和貴族區的人打交道,一個個彎彎繞繞的,肚子裡的心眼子比戰場上螞蟻都多。
喬希也聽懂了,眼底劃過一抹嘲弄:“這位先生,您家侯爵其實就是來讓别人給我穿小鞋,讓他們不要放過我,幫你們報上次的仇嘛,何必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搞得好像還為了我好似的,多虛僞啊!”
“你!”諾頓臉色一黑:“胡說八道!侯爵好心讓人來管教你,你還不領情,真是個粗魯的小孩!”
夏洛特眼角微抽,壓下笑意。
這小孩,可算讓他看順眼了一點。
喬希翻了個白眼:“那你家侯爵一定沒什麼本事吧?”
諾頓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敢污蔑侯爵?!”
喬希聳肩:“不然的話,他都是侯爵了,怎麼要給我穿小鞋還要繞一大堆道理?我以為厲害的上位者動手不需要言語,直接打就完事兒了呢,愛動手愛哔哔的,不都是那些小魚小蝦,沒能力直接動手,才要找借口繞彎子給人穿小鞋嘛!”
“放肆!”諾頓臉色一沉:“你竟然敢在背後說格蘭特侯爵的不是?!反了天了你,你真以為加入了神秘公會,就能為所欲為了?連格蘭特侯爵都不放在眼裡,今天不給你點兒教訓嘗嘗,你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扭頭看向夏洛特:“局長先生,您還在等什麼?面對這種牙尖嘴利的犯人,您手段這麼溫和的嗎?還是說,看到有人當衆出言侮辱格蘭特侯爵,您也無動于衷?您如果包庇她的這種行為,那麼我合理懷疑,軍方根本不把格蘭特侯爵放在眼裡!”
這麼大頂帽子扣下來,當然不是夏洛特一個小小的上尉能夠承擔的。
他微微皺眉:“諾頓副官,您息怒,這犯人我會嚴加審問的。”
“那你審,我現在就在旁邊看着,您早一點審完,我也能早一分鐘回去跟格蘭特侯爵複命,畢竟侯爵大人的時間非常寶貴,不是嗎?”諾頓寸步不讓地盯着他。
夏洛特隻得點頭。
這小丫頭出言不遜,他是親眼看到了的,格蘭特侯爵要是在現場,追究起來,下場也不會更好。
他看向旁邊的助手:“打開電閘,加大電量。”
喬希看向兩人:“請問兩位,我犯了什麼罪?你們要這樣來對我動刑?”
“在城市使用武器,我說了,我是在見義勇為,這件事夏洛特局長您還沒去核實,所以我想您暫時不能就這件事對我動刑。”
“其次,我先前說的,有哪一句污蔑了格蘭特侯爵嗎?我隻是在恰當地表示我的疑惑,提出問題,諾頓先生您非但沒有解答,反而惱羞成怒施壓讓局長對我動刑,這是要做什麼?公報私仇嗎?”
“伯恩城是紀律嚴明,不是你們貴族區來顯擺身份的地方!”
“你!”諾頓被氣得不輕:“還敢狡辯!剛剛是不是你說的,侯爵給你穿小鞋?你這麼誣陷侯爵,難道我還不能懲罰你了嗎?!”
喬希不卑不亢地看向他:“我在城市裡用武器,違反的是伯恩城的城市管理條例。伯恩城歸軍部管,自有夏洛特先生來審我,再嚴重點兒那也是伯恩城的市長來處理,關貴族區那邊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伯恩城的治理需要格蘭特侯爵插手了?”
她冷笑一聲:“夏洛特先生還沒審完我呢,格蘭特侯爵先大老遠派了人過來特意叮囑,讓夏洛特先生要嚴厲些,您還要在這兒親自盯梢,這不是給我穿小鞋是什麼?我沒讀過書,不懂,請諾頓先生給我解釋一下格蘭特侯爵這種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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