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要“退位讓賢”?張庭山是那麼好臉面那麼清高的人,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的顧問資格是自己學生“讓”的,他還不得憋屈死?
沈堯沒想到其他辦法,他隻能生抗下來,就當是他自己任性好了,大不了挨頓打,隻要能讓傅明衍主動收回成命,這事兒或許就能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
但沈堯還沒最後下定決心咬緊牙關,傅明衍便拉開車門,把沈堯一把推了進去。
沈堯吓得叫了一聲,忙躲了一下,生怕巴掌下一秒就落在身上,可閉着眼縮成一團等了快十秒,想象中的一頓揍也沒落下來。
再悄悄睜眼,傅明衍靠着真皮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他卻吓的像隻炸毛的貓,隻敢偷偷擡眼看人。
老許坐在駕駛座,眼觀鼻鼻觀心,仿佛看不見。
“傅……傅叔叔……别揍我,行嗎?”沈堯眨眨眼,趁機求饒。
“你說呢?”傅明衍沒動,臉上的表情卻還是沒有消氣的意思。
“……我真的不想做這個什麼美術顧問,我不想混娛樂圈,我……我要是想早就下海做明星靠臉吃飯了,我老師的畫真的比我的好,你隻要看一眼立馬就知道了,可能你覺得用他來宣傳掙不到多少錢,但是有老師的畫,我怎麼有臉當這個顧問,我是他的學生……傅叔叔……”沈堯皺着眉,眼裡水光潋滟,昏暗的車燈下顯得異常動人,卻不像卑微,倒更像是傷感,“我知道你縱容我,喜歡我,我犯了大錯你也不罰我,你要是還疼我,就饒了我,好不好……”
沈堯試探着抱住傅明衍的胳膊,傅明衍沒有推開他,隻是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深的像是要穿透目光攫住他的心跳。
沈堯先曉之以理後動之以情,話術用的十分到位,可傅明衍卻仍然無動于衷。
不應該啊……這話說完鐵人也該動容了,總要說兩句吧?傅明衍怎麼就是不開口?
沈堯看着他,傅明衍看起來并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确實,對傅明衍來說,無論朋友義,親人情,他都已經給足了,這件事的本質已經不是誰畫的好亦或不好的問題,這背後是宣傳,是資金,是炒作,是複雜的資本世界,單純為了沈堯的一點私情和非黑即白的藝術觀而不顧大局,這不是傅總做得出的事情。
可沈堯不願意了解那麼多。
他隻知道畫畫,他就覺得老師比他畫的好,老師就應該比他站的高。
為什麼真正有能力的人被埋沒,而被媒體妖魔化的人設卻能獲得喝彩?為什麼老師那樣的人要在講台上碌碌終生,而他不過是漂亮些卻能輕易得到踏闆?
沈堯咬了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如果真能惹到傅明衍發火,或許一怒之下就能把這次機會收回去。
趁着傅明衍沒反應過來,沈堯“呲溜”一下便鑽了下去,他半跪在踏毯上,在傅明衍還沒來得及阻止之前便鑽到了他的面前。
沈堯跪坐在踏毯上,仰臉看着傅明衍。
傅明衍皺了皺眉,想把他推出去,沈堯卻死抓着傅明衍的衣服不肯起來。
“傅叔叔,我給你賠禮道歉,行嗎?”沈堯的手不愧是畫畫的,他迅捷地伸手抓住了傅明衍那顆沉灰色的皮帶金屬扣,這種扣子有一個機關,要掐住才能打開,沈堯見過但卻沒用過,他兩手認真地摸索着機關的位置——傅明衍終于忍無可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給他整個人拎了起來。
“沈堯!你再胡鬧!”
傅明衍這才是真的生了氣。眼裡暗含着深沉的怒火,沈堯看一眼就覺得自己快要被燒的灰也不剩。
好吧,這頓打怕是逃不了了。
沈堯渾身放松下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任由傅明衍拎着,他歪着頭,深褐色的柔軟發絲在下颌邊緣勾着,有點像西方神話的那種白淨純潔的小王子。
“好吧……傅叔叔,你既然不要,為什麼要有反應。”
沈堯的眼神是非常單純澄澈的好奇,像是稚子一般,好像他說的話隻是“想要糖吃”。
這視線之下傅明衍竟然頭一次覺得難以應對,他皺起眉,眯了眯眼,放下了沈堯。
沈堯跪坐在毯子上,視線正要往不該看的地方去,被傅明衍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沈堯。”傅明衍聲線有些低沉幹燥,“你跟誰學的這些東西。”
“沒跟誰啊,我無師自通。大概我天生就是這樣的人,要試試嗎?傅叔叔。”沈堯在傅明衍手掌下的嘴角微微上揚,依然是孩子般的笑,明麗純真,卻說出這樣的話來便顯得格外勾人。
“不準。”傅明衍明确了命令。
沈堯癟了癟嘴。
“要打就打吧,但打完我還是不會改口的,我不會要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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