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莊口,兩邊停滿了馬車,搭出來的靈棚中已經堆滿了憑吊之人送的禮品,而擺放棺木的靈棚還在莊子裡面。
莊柔什麼禮品也沒帶,但還是按禮節封了銀子,到了莊口遇上接待的人,便把裝在白信封裡的帛金交上,在長長的卷軸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竟然有獨自一人來的未婚女子,葉家接待的人有些奇怪,但今日人太多,他還是禮貌的請莊柔順着路直直的走便可以到達靈堂了。
跟着憑吊的人走在一起,莊柔就像是跟着長輩出來的女子,便一下不顯眼了。她邊走邊打量着四周,青磚灰瓦和葉家人自身散發出來的嚴謹和清高,讓此地很不讨喜。
就連孩童也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禮數周全的讓人覺得自己沒家教似的。
莊子很大,但大道就一條,隻要順着走就行。莊柔在莊外就發現了,這葉家莊裡有座五層的佛塔,剛才還聽到上面有鐘聲傳來,似乎是按時辰來敲的。
看來葉家莊的家廟不小,裡面有不少為尼的女子,總比殉夫來的強多了。
正當她這樣想時,大道的盡頭出現了一幢大宅子,靈棚從大門口一直搭進了裡面,場面非常的大。
除了葉家人一臉讨債般的臉,其它憑吊的人似乎感覺有點喜氣,莊柔走了過去,就聽到那些看過去明顯就是官的人在那小聲的交談着。
“皇上剛登基沒幾年,就能賜一塊貞節牌坊給葉家,這可是件天時地理人和的事啊。”
“葉家這次必得在史書上記一筆,九塊貞節牌坊可從來沒有過,葉家近百年就得了五塊,全是皇恩浩蕩啊。”
“丁家這回也是值了,生個女兒是個烈女貞婦,牌匾在立之時丁家想必也會有封賜。”
“這事可真是來的及時啊。”
莊柔茫然的聽着他們的對話,很不能理解說的内容,這算什麼好事,難道就沒人關心一下丁蓮兒嗎?
就這樣時,人群中有騷動,莊柔擡頭看去,就見一群披麻之人擁着個精瘦的老太太走來。
大家紛紛上前見她,說幾句節哀之類的好話,有些比較熟悉的人上前,老太太還會擦拭着眼角喊幾句老哥哥,瞧着和來的官員們都很熟。
男人都打過招呼之後,各家的夫人帶着小姐就湧了過來,好像很想取經回家也弄塊牌坊似的。莊柔本來還站在旁邊看,此時也被些貴婦人推着擠過去,很快便到了老太太面前。
在莊柔前面的是位來憑吊不能穿得華麗,卻還是暗暗得戴了不少玉器,衣料雖然色暗卻也是不凡的貴婦人。
婦人擦了擦沒有半滴眼淚的眼角,和葉家老太太說了些話,之後便想介紹自己的女兒給葉家老太太認識,轉頭便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後面擠過來一個女孩。
是誰家不要臉的女子,竟然想混進自己家來和葉家親近,她皺着眉頭剛想說道,莊柔便用肩膀擠開她走到了葉家老太太面前,看着她說道:“葉老夫人,我是蓮兒的朋友,聽聞她自殺,簡直不敢相信。從來沒有想到,她對沒幾面之緣的葉公子有如此的情愫,當晚便絕然自盡了!”
四周的人全看向了她,竟然當着别人家的面,說出這種若有所指的話來。
葉老太太詫異的看着她,但随即便恢複了正常,平靜的說道:“這位姑娘,蓮兒的死我們也很痛心,但她的這麼絕然的心意,也不是我們能在身後所議的。”
“那這麼說,葉老夫人這是在答應,不會要别人去提貞節牌坊,就算皇上賜下貞節牌坊也會拒絕了?”莊柔咄咄逼人的問道。
“姑娘,今天是我兒和兒媳的葬禮,請你不要鬧騰好嗎?”站在葉老太太邊上的那名憔悴婦人,傷心欲絕得說道。
莊柔沒看她,隻是繼續盯着葉老太太,“請問仵作過來嗎?是什麼縣過來的,死因都記下來了。還有葉少爺之前都是用的哪家大夫,開過的藥方在哪裡,平日在什麼地方抓的藥?”
衆人如同堆在靈棚中的紙人般,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被吓得半聲都不敢出。
“你是何意?”葉家夫人愣愣的瞧着她,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懵了。
到是葉老太太的老眼中閃過精光,慢條斯理得說道:“姑娘問的這些事,可就是官差問案了。老身可不記得什麼時候犯了案子,要受到這種盤問,姑娘也不是公差,似乎沒這個資格。”
她打量着眼前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富家女子,想不到丁蓮兒還認識這樣的朋友,不過隻是個不懂分寸太熱情的人。隻要微微說句話,流言蜚語就能毀了她。
于是,葉老太太便說道:“姑娘跑出來說這種話,可是失德失禮,這樣可不好,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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