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無咎狡猾地看了看林嘯,道:“九千歲,屬下想當日秋臨風橋頭行刺,林公子竟可以準時出手,想來林公子對于秋臨風是非常了解了。若是林公子出手,必然可以盡快地捉回刺客。”
劉瑾轉向林嘯。
林嘯心中冷笑,陰無咎将這種燙手山芋扔給她,可是她亦非輕易中計之人,臉上卻不露出什麼,隻是淡淡地道:“以鬼陰先生之能,并非無法找到刺客,而是用錯了力道,找錯了方向。”
劉瑾問:“林嘯,你何出此言?”
林嘯道:“這一個月來,東西兩廠已經将京城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搜遍了,我相信他們一定是非常盡責的。所以至今未找到刺客。那他們一定是躲在一個東西兩廠沒有搜到的地方。”
陰無咎道:“不可能,所有的地方我們都搜過了。”
林嘯冷笑道:“普通百姓處你們自然是搜過了,可是京城百官住所,你們都搜過了嗎?”
劉瑾臉色沉了下來:“你是說京城有權貴人士庇護着他們?”
林嘯反問道:“難道九千歲自認為,京城百官每一人都對您心悅誠服嗎?”
陰無咎冷笑道:“林嘯,難道你想到京城百官府第挨個地搜嗎?”
林嘯輕松地道:“何必這麼麻煩。區區幾個刺客,對于九千歲來說,隻是疥癬之患。我真正想為九千歲所做的,是幫九千歲對付心腹之患。”
劉瑾道:“你認為,什麼是咱家的心腹之患?”
林嘯道:“皇上對九千歲是否完全信任,朝廷之中是否還有反對九千歲的勢力,九千歲所用之人是否完全可信?這就是九千歲的三大心腹之患。”
劉瑾動容道:“林嘯,你心中有何見解,不妨直言。”
林嘯道:“在下舍棄笑傲山水的生涯,進入九千歲府,可不止是為了對付區區一個秋臨風。因此我也不會象鬼陰先生一樣,隻是為九千歲除去一些江湖客。在下甯可做一個九千歲在朝廷中的謀士,才不負我一身才學。”
劉瑾看着林嘯好一會兒,他心中已經有了決定:“林嘯,記得你初進府來,曾對咱家說,你平生最大的才能,就是玩樂,是嗎?”
第七章
林嘯微笑道:“正是。”
劉瑾道:“咱家正是要重用你這一身吃喝玩樂的能耐。明日一早,你随咱家入宮。”
秋臨風跟在楊一清身後,走入獵場。
今日春獵,明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在此與百官行獵。
春獵是開國皇帝朱元璋傳下來的習慣,為的是讓後世皇帝入駐宮廷之後,仍要不忘弓馬。
但是現在一年一度的春獵,卻已經變成一場遊樂了。
昔年太祖朱元璋以一個放牛娃,而建立大明皇朝。成祖朱棣建立這北京城,皆是經過了半年血戰而得來的。
太祖時期,就在宮中立下鐵碑,不得讓宦官幹預朝政。
可是英宗朱祁鎮寵幸太監王振,土木堡事變四十萬人全軍覆沒,連天子都作了俘虜,險些連大明王朝也就些葬送。可是英宗卻不思悔過,複位後仍重用太監曹吉祥,害死了于謙、王直等忠臣良将。其子憲宗朱見深寵信太監汪直,設立東西兩廠,緻使太監弄權之害進一步的加深。一代又一代的君王寵信太監而誤國害民。
到如今,武宗更将朝政全部都交給劉瑾,而劉瑾之專權,比他的前任們更奸惡和更殘暴。
正說到劉瑾,劉瑾就到了。一陣喧嘩,劉瑾帶着一群侍衛随從,前呼後擁地來了。
楊一清心中暗罵,這劉瑾越發跋扈,竟敢比皇帝還更遲來到,秋臨風的眼睛,卻隻看到了劉瑾的身後。
林嘯一身錦衣,跟随劉瑾進入獵場。
兩人的目光忽然相遇,一刹那間,似真似幻,仿佛如處夢中。
這一刻,什麼春獵,什麼皇帝,什麼劉瑾都消失了,隻有兩人對望,目光中已經傾訴了千言萬語。
自揚州一别,兩人隻在金水橋邊,刀光劍影中驚鴻一瞥,秋臨風尚是黑衣蒙面,自此匆匆别過,此後兩人随時都處于生死邊緣,每時每刻都在猜疑對方的生死。
而今天終于可以面對面地站在一起,卻是這樣的一種環境,這樣的一種身份,這樣的兩個陣營。
咫尺——便是天涯!
彼此都明白,在這樣的環境下,隻能相見,不能相認,隻能遠望,不能久看。
但是心中卻明白,今日這遠遠一望,很可能就是永訣,怎麼舍得将目光移開?
耳邊一聲輕咳,傳來陰無咎陰森森的聲音:“林公子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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