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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上帝的小仆人（2）
“你真不是個東西，我這麼寬容地接納你，讓你做她的老師，結果你還是讓我失望，你不就是要死了嗎？死就死啊，有什麼大不了的！現在叫我去死，我也可以，枉我把你當君子！既然要死就安靜地去死，為什麼還要來糾纏不清？明知道她心裡放不下你，還跑來糾纏，你想gān什麼？想要她跟你去死嗎？她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别夢想我會成全你們……”
這些話從祁樹禮的嘴裡罵出來，非常刺耳，我都受不了，何況耿墨池。他離開的時候腳步踉跄，祁樹禮還追到門口罵：“别再進我家的門，别讓我在西雅圖看到你！你滾！滾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再回來！”
接下來的事我就很模糊了，腦子裡一直在轟鳴，直到晚上耿墨池的助理給我打電話，我才回過神，忙不叠地趕到西雅圖市中心的醫院。
耿墨池還在昏迷。我在重症監護室外見到了他的助理，很年輕jīnggān，他跟我說耿先生是下午送進醫院的，傍晚醒了一會兒，一直叫我的名字。助理在他的手機上找到我的号碼，這才打電話告訴我。
“他的qíng況怎麼樣？”
“很不好，得送回日本。”
“回日本？”
“是的，那裡有他的特護醫生，了解他的病qíng。”
“什麼時候走？”
“等他病qíng稍微穩定一點。”
我一直趴在特護室的玻璃窗上看他，鼻腔中cha着氧氣管子，連呼吸都要借助機器。“對不起！”我在心裡請求他的原諒，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傍晚。我伏在他的chuáng邊，他不能說話，隻能無助地看着我，顫抖地伸手撫摸我紅腫的臉。我讓他什麼都不要說，我告訴他，我決定離開祁樹禮，要陪他到最後。他歎口氣，直搖頭。我一直守到半夜，等他睡去後才回家。
祁樹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我上樓。
“我會給他找最好的醫生。”他在我背後說。我站在樓梯上冷冷地回頭：“算了吧，都結束了，我過兩天就走，跟他一起去日本。”
“你敢！”
“沒什麼敢不敢的，是你毀了這一切。本來我是想跟你一起生活下去的，看樣子不行了，請尊重我的選擇，也請尊重你自己。”
說完這句話我就上樓睡去了，沒有睡主卧，而是睡在客房，懷中抱着的，仍然是那盒破碎的煙頭。我希望能用自己的溫度給他生命的熱度，哪怕是把自己的心跳借給他都可以，折我一半的壽命給他也可以，或者是全部都可以！永生吧，我的愛qíng！
早上醒來，一睜眼就看到祁樹禮坐在chuáng邊。
陽光從他背後的窗戶投進來，反而使他的臉顯得很暗。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懷中的首飾盒。我生怕他又搶了去，緊緊地抱在懷裡。
“起chuáng吧，我帶你去看醫生，你的手好像感染了。”他輕聲說。
手感染了？我從被子裡伸出手，吓一跳，整個右手都腫了，指頭發黑，破了皮的地方亦開始化膿。之前一直忽略，到現在才感覺錐心的疼痛從指尖蔓延到全身。
祁樹禮疲憊無助地看着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應該知道。”
“我沒有怪你，你沒有錯，因為我知道你愛我，愛沒有錯！而我愛他，我也沒有錯，錯就錯在我不該接受你的愛，從而讓你陷到現在難以自拔，就像我自己也難以自拔一樣。所以你别在我身上làng費時間了，我不值得你再犧牲，我也不會再犧牲自己，勉qiáng跟你在一起……”
“不，不，考兒……”
他又叫我“考兒”了！他很緊張，試圖挽回，可是我決然的眼神已經表明了一切，這個錯誤該結束了，我不能害他一輩子。
我一個人去醫院包紮完後，回到家就直接收拾行李，右手不能動，隻能靠左手。幾件衣服往箱子裡一塞，抱着那盒煙頭就準備下樓。祁樹禮站在樓梯口，冷冷地看着我，他知道任何挽留的話都是多餘的，我桀骜不馴的個xing他再清楚不過。
“你要想清楚了，出這個門容易，再進來就難了。”
“我餓死在外面也不會再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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