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首對輕衣和纖衣,道:“送王妃回聽風苑。”
“是!”輕衣和纖衣慌忙走上前來。看來,王爺是不會怪罪王妃了。緊硼的心弦終于放松了。方才,她們真是為王妃捏着一把汗。偏生又不敢上前勸,以王爺的脾氣,越是有人勸阻,怕是愈加惱怒的,愈對王妃不利的。
花嬌早已取了解藥,一勺勺喂給了代眉妩。
毒藥雖解,陷害成功,代眉妩臉上卻沒有一絲喜色。
王爺那麼輕易就放了那個女人離去?害了他的龍種,競然就此不追究嗎?原以為百裡寒會盛怒之下,休了那個女人或者将她打入地牢,卻不想就此不了了之了。
眼見的百裡寒的視線深深她糾纏着流霜,代眉妩低低呻吟了兩聲,百裡寒卻沒有聽到。代眉妩再次咬牙高聲呻吟了兩聲,百裡寒終于有所感覺地回首望去。
“王爺,我的孩子沒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王爺,你為何要救我!”代眉妩淚如雨而下,神qíng極是凄楚。
百裡寒愣了愣,似乎這次憶起室内還有她。
他援步走了過來,坐到chuáng榻上,皺了皺眉,低聲安慰道:“你好好歇息,此時不宜悲傷過度!”說罷,他的眼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抹素衣倩影。
流霜淡然而笑,轉身走向屋外,輕衣和纖衣、紅藕緊緊跟随着她。
擡頭望天,卻見夕和晚照,如同一道潰爛的傷口,流淌着殷紅的血,染紅了這個世界。
回到聽風苑時,已是幕色深重,太陽已經徹底沉沒下去,月亮和星星卻還沒有出來。晝夜之jiāo是如處的自然,但是,一段感qíng的放下卻不是那麼容易。
“紅藕,我要撫琴。”這個時候,她需要用琴音來發洩心底的脆弱。
紅藕流着淚将七弦琴擺了出來,流霜換了一身素淨的白衣,坐在琴前,開始彈奏。
琴聲是斷斷續續,不成曲調的,隻走随着她的心qíng在演奏。低婉輕緩,如泣如訴,如冰泉幽咽,如落花殘絮。
月亮終于出來了,挂在天邊,那樣清幽,那樣皎潔。
月光如水,籠罩着流霜,好似洗盡了書華,使她看上去愈發出塵脫俗,明淨宛若琉璃。
低回婉轉、幽澀凄迷的琴音終于過去,琴聲變得激揚起來,悠悠揚揚,清越平和,袅袅不絕,動人心弦。
紅藕那顆吊在嗓子眼的心終于放心地沉落到胸中,小姐終于挺了過去。她就知道,這世上是沒有什麼能将小姐打倒的。回身到室内端了一杯茶,就見小姐的身影忽然顫抖了起來,連帶的琴音也斷斷續續,不成曲調。
紅藕的心,刹那間再次提到了嗓子眼,難道,是小姐的寒毒發作了?怎麼可能,不是,今年才發作過嗎?手中的杯子在無知無覺中滑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碎片橫飛,茶水漫流。
“小姐!你。你流血了!”紅藕的聲音斷斷續續,好似從遙遠的未可知的地方傳來。
“流血!哪裡?”迷蒙中,她随着紅藕驚恐痛絕的眼神低頭望去。身上的白裙不知何時已經染成了紅色。
心裡“咯噔”一聲,腦中有瞬間的清明。
她用顫抖的右手,扶上纖細的左腕,感知着那似緩似急的脈搏跳動,果然啊,她悲傷的閉上了眼睛。是日子太短了,她這個醫者竟沒發覺到。
一個孩子,在她不知道的qíng況下來到,又在她不知道的qíng況下離去。
一種巨大的悲怆襲來,令她剛剛複蘇的心再次死去。
孩子,娘親對不起你。
她低喃着說道。
“王妃的毒不是解了嗎?為何會這樣?”輕衣的聲音在身後沉痛的響起“難道,是小産?”
輕衣的話,徹底點醒了憤怒的紅藕,她忽然站起身來,轉身向院外跑去。此時她的腦中,倒是理智,小姐不能再等了,今夜,就要段公子進府。
雪苑裡,燭火搖曳,代眉妩躺在chuáng榻上,偷眼瞧着百裡寒。
他靜靜凝立在窗前,夜風襲來,月牙白的衣衫飄飄dàngdàng,撩撥着代眉妩失落驚恐的神經。他已經維持着這個動作很長時間了,就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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