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如同被點了xué一般,怔愣在那裡。
那果然是韓珣的聲音。
冤家路窄,他們兩人的路何其窄,回一趟故居,竟然會碰上了他。
一個帝王,三更半夜到這故居來彈奏這麼哀怨的曲子做什麼?
“英雄無處覓斜陽,江山恙,雁難雙------”
這詞何其悲涼凄怆,這聲音又何其溫雅清冷,再配着這清風冷月,玉樹殘花,和冷冽琴音,一股酸澀無奈的感覺湧上兮兮心頭。
凝立良久,兮兮忽然醒悟,她不能在此地多呆,否則,被韓珣發現豈不糟糕。回到屋内,悄悄熄滅了燭火,飄身從室内出來。
琴聲不知何時停歇了,可能是她回屋熄燈時,而院内卻多了一抹人影。
月色淡淡,夜風徐徐,他白衣飄飄,長發紛飛,花瓣飛舞,撲上他的衣袂。他手中拈着一片花瓣,轉首望着凝立在門邊的兮兮。
“瘋丫頭,你是何時回來的?”他聲音柔和,神色淡定地說道,但是那雙黑眸中翻湧的qíng緒,卻洩露了他的感qíng。
他明顯瘦了,俊美的臉頰明顯憔悴了,但是那雙黑眸卻極其明亮,定定直視着她,緊鎖著她的視線,帶著某種說不出的專注和癡狂,還有她無法辨認的笃定。
瘋丫頭?!
這句話猶如一把溫柔的劍,刺入到兮兮心頭最敏感的地方,一時之間,痛楚和悲喜jiāo織着。
曾經,她多麼期待他能認出她,多麼期待他喊她一聲瘋丫頭。如今,他終于認出了她,可是她的心底,卻沒有意料之内的歡喜,而是悲戚痛惜。一時之間,她不知道給說些什麼,似乎所有的語言,都不足以表達她此刻紛亂的qíng緒。
韓珣緩緩走向兮兮,他的步伐是那樣慢,每一步,都好似在淩遲着兮兮的心跳。
終于他凝立在兮兮面前,柔聲道:“我早就該猜到是你的,你可曾認出了我。”
兮兮苦澀地一笑,那虛弱的笑容在月色下,是那樣柔美,她淡淡說道:“認出來和認不出來,有何區别,又能改變什麼?在我心中,如今你隻是那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不是什麼秦書呆,也不是冷月!”
兮兮淡淡冷冷的語氣令韓珣心中一痛,他悠悠道:“怎麼,不請我到屋内坐坐嗎?”
兮兮無語地轉身,向室内走去,摸到燭火,重新點亮,在橘huáng的光暈照耀下,黑暗悄悄隐退。
韓珣極其自然地走到chuáng榻邊坐下。
兮兮道:“你既然是一國之君,怎可随意出宮?如今你的身份金貴,你就不怕有人要暗算與你?”
韓珣的眸中有光華一閃,他的眼神因了兮兮這句話而變得灼亮,他淡淡一笑道:“誰要朕的命,自管來取,有何怕得?怎能日日縮在金銮殿裡?何況,為了見你一面,朕什麼都不怕!”
“見我?”兮兮心中一動,就知道他們不是偶然碰上的。
“你怎知我會來此?”兮兮有些驚異地問道。
“我本來不知,我隻是派人守在将軍府,得了你的消息,跟蹤至此的!”韓珣不徐不疾地說道。
“你守在将軍府?你知道我藏身在将軍府?”兮兮大驚,擔心地問道,此刻呆在将軍府裡的烈風,不會有危險吧?
“瘋丫頭,答應我,留下來,可好?”韓珣雙眸緊鎖着兮兮的視線,柔聲道。
這樣溫柔深qíng的語氣是不屬于冷月的,也不屬于帝王,他此刻回歸到了秦書呆,那個她兒時一直就喜歡的大哥。
可是,她知道晚了,她的心裡已經容下了一個完顔烈風,再也沒有其他的空間來容納别人了。
兮兮清麗的眸中漸漸籠上了疏離和淡漠。
這刻意的疏離和冷淡,看在韓珣眸中,他眼神一暗,輕輕探手入懷,拿出一件物事。
兮兮定睛一看,那是她十年前埋在花下寫給他的書信,如今,安安穩穩地握在他的手中。
“瘋丫頭,你是喜歡我的,是不是?”他固執地問道,帶着一絲癡狂和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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