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為本能而羞愧,那是弱者的行徑。任越反而揚起一個笑,針鋒相對,直面衛即安,“您為什麼看上我,我長得既不漂亮,性格又差。”
衛即安也笑,任越哪怕少年時,都不曾是漂亮少年,輪廓深刻,沒個正形,藏着一股張揚銳氣,像一隻會磨爪的小獸。
如今猛獸長大,衣下都是肌肉,平日懶洋洋蟄伏,一旦出擊就咬斷人喉嚨。他怎麼會想到,有朝一日,這種被強迫的事會發生在他身上。
還偏是他最信任依賴的人。
衛即安也似笑非笑說了句,“是呀,為什麼?”
任越沉默,又問,“從什麼時候起?”
他小時候自己最寵他,倒不一定是真寵,隻是叔伯們的孩子裡他膽子最大,最敢闖禍,自己看上去就像最護着他。
後來又是怎麼動心,是他二十五六歲,還是他二十七八歲。竟也都不能抽絲剝繭分析節點了。
衛即安又笑,“又是從什麼時候起?”
他兩個問題都沒有答案,卻比有答案更在任越心中掀起千重浪。
他轉身就走,卻被衛即安叫住,“留下。”
任越咬牙,咬肌突出,有些兇悍。
衛即安不等他,按鈴要人送毛毯,走向自己的書房,“今晚要不然你就别睡,要睡就在書房我看得到的地方。”
這天晚上,衛即安坐在書房裡閱讀,任越就蒙着毛毯,睡在沙發上。
他還沒有說下一步要怎樣處置任越和吳晖,任越雖然倔,卻識時務,懂得暗處蓄力。
他坐在座椅上,推開一沓資料,略帶倦意。站起身來走到任越身前,腳步慢而輕,任越睡得很熟,能聽見輕微鼾聲。
他手指揭開毛毯一角,任越猛然睜眼,鼾聲停下,他眼下發青,根本沒有睡着。
那一瞬間兩人動上手,任越一條手臂被他按在床上,正是任越用過的那一招。衛即安雖然看不見任越低下的臉的表情,卻知道他一定神色猙獰。
衛即安放開手,輕輕按壓他的肩膀關節,檢查骨頭,“很好。你的戒心回來了。”
任越在等這一刻,每次受罰,罰完衛即安都會說明為什麼罰,罰完他又會怎樣做。
衛即安坐回書桌後,“禁閉三天,罰你家宴為吳家的小子遲到,得罪自家叔伯。”
“至于那一晚,”他聲音依舊從容,“你和吳家小子去教堂,居然連被狙擊手盯上都不知道,要我代你處理。任越,那一次罰你沒把你的命當回事。再有下次,我對你沒那麼客氣。”
任越渾身僵直,冷汗瞬間布滿背部,卻仍抵抗地對衛即安。
衛即安抽開抽屜,取出他之前戴的手表。舊物伴他多年,任越一送新的他就戴上。明知是敷衍借口,還照單笑納。
他把那隻舊表戴在任越手上,“以後不要再見吳家的小子,你最好避着人家走。隻要你們見面,哪怕是湊巧遇到,我都不會放過他。”
“松濤别院是我送你的,我想你近期不會再願意再去。那就先還給我,季節到了,我倒是願意去住兩天。”
任越勉強動嘴,三十歲的男人說,“老師,您以前從沒有管過我和誰在一起。”
衛即安眼角的細紋都帶着淡淡笑意,“你可以像以前一樣和人厮混,我給你選擇——要不然就對誰都不要當真,要當真,就隻能對我。”
任少這兩天生人勿近。刑房新抓了個人,他問,“犯什麼事?”
“叛徒。”
任越脫了外套,叮囑,“我來。”
開門進去,半小時後晃出來,坐在外面的桌邊點煙。
管私刑的常叔伯笑眯眯來問他,“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任越叼着煙懶懶地說,“好久沒練拳,怕手生。”
刑房這一片都昏暗,叔伯一看,暗憧憧的光下,他右手五個指節上都是血,有别人的有自己的,淋淋反光。
常叔伯想了想說,“先生最近……哎。”搖起頭。
任越聞弦歌而知雅意,說,“常叔伯,我們好久沒聚過了吧?”
常叔伯慈祥地拍拍他的肩膀,“我的小孫子,你的小侄兒過幾天滿月,來吃個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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