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嶽與謝殊回禮:“是我們叨擾段姑娘。”
段汐将他們引入屋内,把木桌上新鮮采來的草藥撥到一邊,掏出幹淨的茶杯,滿上四杯苦丁茶。
苦澀的清香伴随熱氣蔓延開,段汐看向聞嶽,目光洞悉而平靜:“聞兄可是為仙君而來?”
聞嶽頓了頓,颔首:“我想借姑娘一點時間,問幾個問題。”
段汐不?置可否。
一片靜默中,聞嶽想了想,先問出自己最在意也最困惑的:“敢問段姑娘,仙君是如何‘死而複生’的?”
“是一種失傳已久的秘術,你可以理解為剝離魂魄,重塑軀殼。”段汐伸手,蔥白的手指捏住杯蓋,抹了抹杯沿,再?擡首時,目光似有憐憫,“當初我隻有不?到三成把握,一旦不成,仙君便會魂飛魄散。何況他出了一點意外,幾乎算‘必死之人’。”
聞嶽:“……什麼意外?”
他的心?髒無法控制地提起,便聽段汐道:“仙君中了十步空。”
……十步空?
那不是花煜的毒?!
當時他在一片混戰中趕回碧竹峰,直面花煜險些中招,是玉折淵用劍攔下那道紅煙,面對花煜的挑釁與自己的擔憂,告訴他自己沒事。
原來并非沒事,是故意忍住不露端倪的麼?
“仙君為那一戰籌謀已久,十二年前他經脈盡碎,迫不得已入祁連山修養,結識我等,得知有一禁術可壓制魇魂之症。”段汐見聞嶽神色怔忡,點頭道,“——正是血祭。”
“血祭的實施條件極為苛刻,需找到匹配的純陽之體,每月采血煉丹,長期服用才有一定效用。”段汐搖了搖頭,“我未想過仙君真能找到這樣體質的人,便是之前的魔尊聞嶽。”
“……魔尊聞嶽,”聞嶽下意識脫口道,“是巧合麼?”
“不?是。”段汐道。
“魔尊在魔界素來名聲狼藉,欲讨伐之人無數,算是正道想要鏟除的敗類。仙君便以身為餌,設計釣上魔尊,從此魔尊鞍前馬後,為之驅策,成了三界人人稱道的‘寵妻狂魔’,以此遮掩仙君複仇之心?,麻痹通天教無處不?在的眼線。”
“仙君以死謀局之前,我也為之蒙蔽。直到他親自來找我,将一切告知于我,問我是否願意幫他。”段汐道,“我猶豫數日,答應了。”
聞嶽說不出話來。
“你或許疑惑,為何我會答應,畢竟我也被騙了,甚至隻是仙君算計中的一環。”
“但這?不?是關鍵。”
“三界恐通天教久矣,隻要殷長離活一日,勢力便擴張一日,三界将生靈塗炭,永不安甯。”段汐道,“噬魂鼎幾乎将殷長離變成不?死不滅的神祇,普天之下唯有仙君有對付他的可能,不?論出于友情還是道義,我都得幫他。”
“何況,仙君自入祁連山以來,一直在紫荼峰療傷,我知道殷長離對他做過什麼,答應過要盡全力醫治他。”
“偏偏殷長離極難對付,縱使仙君天賦更高,卻被毀掉根基,隻能以命相搏。”段汐秀眉微蹙,“起初仙君還能勉強維持病體,在擋下噬魂鼎,為你解蛇毒之後,身體幾乎到了強弩之末,任由發展,幾乎隻剩三個月壽命。”
“仙君便請我動用秘術,在最後關頭強行拔升實力,頂着身死道消的風險,先解決殷長離左膀右臂,再?将計就計,在意外中十步空後示弱引來殷長離,以鼎噬鼎,以夢入夢,幾乎以‘一命’為代價,換殷長離本命法器被破。”
“這?就是他的全部計劃。”段汐道。
“他早已準備好身後事,不?奢望自己能活着回來。”
司徒熠完完全全聽呆了,整個世界好像都颠倒過來,和他原先以為的截然不同?。
謝殊也神色凝重,面上一絲笑意也無。
聞嶽仿佛被定住,胸口翻江倒海,幾乎所有血液都集中在心髒,疼到無法呼吸。
他嘴唇發白,像是沒有回過神,好一會兒才沙啞道:“疼麼……活過來。”
“……我說不疼,聞兄也不?會信吧。”段汐頓了頓,道,“當時仙君生死兩難。”
“重塑軀殼的過程類似于鍛劍,要經曆‘烈火灼燒,鐵水澆灌’的痛苦,才有一絲生的可能。”
“死了或許一了百了,算是解脫。可大仇未報,殷長離未亡,仙君死不瞑目。”
“何況他還想回來見你……”段汐神色認真,向來冷淡的目光看向聞嶽,帶上一絲溫度。
“起初我不?懂,以為他是不甘心?,想要徹底完成複仇,才一直吊着一口氣,無論遭受多大的痛苦,失敗多少次,都不放棄求生。”
“直到後來有一次仙君痛極,在昏迷中叫你的名?字,我才隐隐猜測到,他更放不下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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