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取朝氏的骨血,鍛造靈器罷了。
但以人之骨血做靈器,其中必然有不少血孽怨債,而血氣又最易引得心魔。雖然世間衆人都以為心魔早已有了克制的辦法,但他們卻不是一無所知的蠢人,一旦引動心魔,便得不償失。
于是,紫訓山之事,他們既尋不到布陣之人,便隻能眼不見心不煩,同時,也默許了喻見寒封禁紫訓的做法。
“宋長老說得沒錯,而且南箬之事,我們當年也早有了論斷。他突然被心魔反噬,這可不是什麼好預兆……為了持續觀察,我們這才讓佛恩寺好生養着他。”另一人也開口附和道。
“當時也考慮到了曳禅花的問題,我們便讓九宗下令,曳禅花需一律送至我玉爐門煉制鑒心丹。可誰知,佛恩寺的那群和尚卻自作聰明,他們偷偷違令,倒是直接害死了南箬。”
玉爐門的長老歎了口氣:“我派的弟子也檢驗過了,南箬确實是因為曳禅花而爆體身亡,若真的經過了謝遲之手,他何必如此拐彎抹角?大家想想,當年的無離子,難道還比不過區區一個南箬?”
無離子,千年前的九州第一人,當年卻為謝遲親手斬殺……他若是想要碾死南箬,還能用上什麼曳禅花?
怕是一有這個想法,當天晚上,那人的腦袋就能挂在佛恩寺的山門前了……
宋長老又接過了話頭,他最後下了定論:“尹玉,你也聽見了,這個世間最了解謝遲的,不正是我們嗎?”
“南箬之死,絕不是他的行事作風,種種迹象表明,這确實是一場意外……但破開紫訓結界、篡改功德銘卻極有可能出自他的手筆。仔細想來,也隻能是喻見寒入東妄之後,謝遲脫身而出,他們二人去紫訓山破陣,知曉了朝氏血案,便趁着揭碑大典,将此事公之于衆。”
女聲終于再度響起,帶着些陰陽怪氣的嘲諷:“是是是,諸位都看得明白,怨我太過心急……”
尹玉咽下滿肚子的火氣,磨了磨牙,裝腔作勢道:“所以呢,分析了那麼多又能怎樣呢?誰能知道謝遲是如何出來的,他又想幹什麼?”
她冷哼一聲:“諸位,謝遲可是當着我們的面殺了無離子,你們有誰能說自己如今的修為,能比當年的九州第一人強上幾分?”
“若我們還摸不清狀況,解決不了這個隐患,不用等什麼心魔反噬了,大家幹脆回家焚香沐浴,洗幹淨脖子等謝遲上門讨債吧!”
此言一出,衆人卻啞口無言。
謝遲的出現就像是突兀落下的巨石,粉碎了所有平靜的假象,他将千年前的舊事重新翻出,往所有人的脖頸上套上了緻命的絞索。
他們如今圍着這塊巨石探讨研究,但卻如尹玉所說的,知道再多,若是搬不開砸不碎,巨石便會一直伫立在這裡,利刃也會一直高懸在他們的頭頂,不得解脫。
謝遲死,或是他們死。
臨清越心裡默算着數,待到四周沉默了足夠的時間,他突然眼眸微擡,直直看向了一片漆黑的水月鏡。
霎時,那裡傳來了極其威嚴的聲音,像是習慣發号施令的帝王,開始派兵遣将。
“清越。”那個聲音開口道。
臨清越緩緩低頭,沉聲答道:“在。”
“你暫時隐藏身份、跟緊謝遲,同時從他與喻見寒的身上下手,探明東妄海發生了什麼,摸清他出來的方法與目的。”
“是。”他堅定回答道。
“其餘各宗均要配合清越,同時加派人手死守東妄海,如有異動,立即來禀。”林斯玄下令,“如今,謝遲不是重點,更重要的是東妄海的情況,那才是真正關乎生死的大事。”
“謝遲并非是不可替代的,若是他能乖乖回東妄,那便無事,假如他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我們自然也能送他一程。”那人話音穩重,但其中不動聲色的狠厲卻令人心驚,“諸位不必過于憂心,畢竟我們養了喻見寒那麼多年,不正是為此做的準備嗎?”
“是,宗主!”
衆人似乎又尋到了主心骨,他們擲地有聲地回道,仿佛又重回了當年齊心協力的峥嵘歲月。
林斯玄最後沉聲吩咐了臨清越:“清越,你知道應該怎麼做的——若是謝遲有異心,便想辦法除了他,但必須要留意喻見寒的動向,畢竟東妄海,我們還需要一個人。”
臨清越垂眸應道:“是,宗主。”
“還有就是……”林斯玄的話裡帶着笑意,他喟歎道,“南明州預留的棋子,也該動起來了。”
所有人瞬間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紛紛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
南明州……臨清越眼神一沉,他默不作聲,似乎在想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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