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琛冷眼看着他演完,才溫聲道:“世伯,我自如絕不相信您會做出這種有損社稷的事,這一定是有人陷害。您是項氏一族的主心骨,榮辱與共,這怕是沖着您來的啊。您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才招來此等禍事啊。”
項懷義擡眼看了齊琛一眼,他們彼此心知肚明,這才是此行真正的目的。
齊琛繼續語氣無比沉重地說:“當年程家如日中天,照樣頃刻傾覆,如今又輪到了項家。世伯,這背後究竟有什麼隐秘,這是要對所有人都趕盡殺絕啊!”
項懷義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有那麼一個瞬間他真的已經動搖了,難道過了這麼多年,那個人還是要對他下手嗎?
可是轉念一想,這賬冊确實是個麻煩,處理不好就會讓項家傷筋動骨,可是跟他知道的秘密相比,卻還不算什麼。
那個秘密一旦說出來,他才是真正的沒了生路。那個人不僅不會放過他,連他的血脈也不會留下。那個人的狠,他比誰都清楚。
在極短的時間裡,項懷義已經做出了選擇,他要棄車保帥,即便認下走私罪行舍棄整個項家也要保住自己和兒子。
于是他搖搖頭說:“殿下,您所說的老臣聽不太明白,我們項家如何能與程氏作比呢。”
齊琛挑眉與陳問對視一眼。必須用那最後的籌碼了。
陳問來到項懷義身邊,拿出了一塊沾血的玉佩遞給項懷義說:“先生,除了賬冊,我還有另一樣東西。您看看。其實我也不太明白,既然您對我家的案子一無所知,那為何要讓項公子暗中抓捕我呢?”
終是圖窮匕見。
項懷義這下終于變了臉色。
那玉佩是項椋的随身之物,絕不可能遺失。項懷義整個人一口氣突然洩了,頹然跪坐在地上,顫抖着拿過玉佩,不甘地盯着二人道:“你們,你們可真是長大了啊。”
這唯一的兒子,果然就是壓垮項懷義那最後一顆稻草!
齊琛此時心跳的極快,他抓住了項懷義的軟肋!他背在身後的手緊握成拳,壓住自己的迫切,穩住聲線道:“世伯放心,貴府公子此時還并無性命之憂。本王也隻是想要請教世伯,當年之事真相究竟如何,隻要世伯如實告知,存初就會平安無事的。”
項懷義神色複雜地看着齊琛。他在江南也聽說過這個太子現在變得偷懶懈怠,耽于享樂,還總苛待宮人行事無忌,與當年那個勤于朝政正直仁愛的太子簡直判若兩人。
但今日一見,項懷義方才知道,太子是變了,但變得不是那些表象,太子最根本的變化是,他不再有一個君子的底線了。
項懷義突然有些憐憫齊琛,他長歎道:“什麼都不知道的活着不好麼?少年偏要與命争,早晚落得個身死魂銷萬事空啊。”
屋外,項懷義身邊那個畏縮幹瘦的家仆已經換了一副模樣。他行動利落毫無蒼老之感,現下已經召集了一衆家丁,打開了文園隐秘角落的庫房。庫房中堆滿了長刀利箭殺人弓。那家仆陰測測地下令:“圍了屋子,如有變故,所有人,包括咱們的項大人,格殺勿論!”
第33章志向同
項懷義到底還是上了年紀,不過跪了這片刻站起來時就有些踉跄了,站在他身旁的陳問還是上前攙扶了一下。項懷義眼神卻在齊琛和陳問之間轉了轉,不懷好意地說:“殿下,您現在倒是很确定程兄是被冤枉的啊,當年皇後娘娘那麼求您您可都沒動搖啊。”
挑撥離間之所以好用,是因為有時候真的隻是雲淡風輕幾句話,即便知道對方目的龌龊,裂痕也還是會生長的悄無聲息。
其實,齊琛和陳問,也曾經曆過相互懷疑試探,不過如今…
陳問放開攙扶的手,退到齊琛身邊,無聲的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兄弟同心。
項懷義點點頭,有些感慨:“當年我們也是如你們一樣的少年情誼啊。人心呐,最是善變。殿下您也變了很多,五年前您可不會做出這種用我兒子性命威脅的事啊。”
齊琛聳聳肩:“幼稚天真的少年終将成為不擇手段的大人,那些不肯改變的都死在了半途,不是麼?”
項懷義贊同的一笑:“罷了。瞞了太久了,也憋的很。你們是對的,五年前程家一案,的确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冤案。”
五年求索,終得真相。
陳問不由急切地追問出那個困擾了他們五年的問題:“那我爹我娘我哥哥我妹妹為什麼都認了罪!”
項懷義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才對着齊琛說:“殿下,這案子是你查的,你知道證據有多麼紮實。除了口供,還有物證。這些物證之所以讓你都看不出破綻…”項懷義眯了眯眼睛,仿佛透過虛空又看到了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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