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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頁(第1頁)

“……”淩河扭頭盯着嚴小刀,眼底突然爆出怒意和委屈,被迫坦承道:“我安排了幾人在酒店裡,還在電話上做過手腳,但麥允良是死于自殺,我沒教給他!”淩河忍無可忍補了一句:“那些惡心東西我沒玩兒過,我教不出來!”淩河說完别過臉去,眼眶突然發紅,也是被某些掩蓋在故紙堆下令他作嘔的陳年回憶擊中了尾椎神經,脊背都微微發抖。嚴小刀聽出淩河意指之事,卻刻意掠過了容易引發龃龉沖突的敏感話題。麥允良說他在那個“圈子”裡見過淩河,而淩河說沒玩過那些“惡心東西”……嚴小刀啞聲說:“那個視頻,是你找人拍的,你真的不應該,就那樣……不留餘地、不留體面。”他本意也并非馬後炮指責淩河,尤其為了麥允良而指責淩河,在他對眼前人柔情蜜意早已耗盡的時候,為什麼有些話說出來仍然會疼?淩河傲然道:“我對麥先生已經夠發善心了。他活着的時候我沒怎樣他,他死後才放出視頻,我給他生前留足了臉面!他活着總之懦弱沒用、人盡可夫,現在人都已經不在了,假若能夠借此一箭雙雕扳倒遊家和簡家,他就算死得好歹還有一樁價值,我為什麼不能做?!”淩河一雙綠眸毫不掩飾與生俱來的霸道和強勢,一番話理直氣壯,絕無流露恻隐之心或懊悔之意。嚴小刀閉上眼,那一刹那突然與眼前人從咫尺拉開了天涯之距,仿佛就是許多瑣碎小事悄悄日積月累最終導緻的潰壩決堤,觸到他一些底線,讓他無法接受淩河的所作所為。兩個人随便聊上幾句就聊出劍拔弩張的火星,昔日的和諧相處果然就是淩河刻意揉捏性情、委屈求全生生造出的假象!更何況如今二人強弱與攻守的形勢已完全調轉,淩河手下人多勢衆,來去自如,生殺予奪全不在話下,眉梢眼角間的鋒芒都遮掩不住。他若還能溫存善待小刀,必然是顧念舊情,買賣不成彼此仁義還在。懷璧其罪恰在這時,窗外景物鬥轉星移,隔壁車廂傳來搬動行李的喧嘩。淩河暫時收起一身矛刺,話語間仍然溫婉:“到站了。之前上門叨擾嚴總挺長一段日子,現在正好有機會投桃報李,請你贲臨寒舍小住幾日吧!”一聽這句吩咐,周圍傳來一陣長籲短歎的收兵卸甲聲。兩位爺總算沒有再次撸袖子掐起來,一群豎耳朵偷聽的部下拎在手裡時刻準備潑出去滅火的水桶冰桶之類也就紛紛收起了。嚴小刀被擡下車廂就看出,他們是來到相隔了三個省車程的巒城。他平時出差四處轉悠,閱曆頗為豐富,大城市哪都去過,對景色優美如畫的海濱勝地巒城也算熟悉,隻是沒想到,淩河在巒城當地也有不為外人知曉的住處。巒城四季如春,潮濕潤肺的空氣自海濱白色沙灘向陸地上吹來。海風拂過老城内白牆紅瓦的教堂和民居,在那些玲珑别緻的小房子的紅頂上吹出一片瓦片形狀的漣漪。紅頂之間再點綴上翠色蔥郁的植被,車子在起伏彎曲的羊腸小道上迂回着兜圈,自半山腰向下望去,就是一幅色澤鮮明的美圖盛景。而淩先生的居所,竟然就是巒城當地療養度假區内的一棟老樓,這讓見多識廣的嚴小刀頗為驚訝。那些老房可不是市面上亟待危房改造的普通民居,而是民國年間城市淪為殖民地租界時築起的高檔洋樓。這買樓的品位和手筆,比戚爺不差了。隔一層車窗,嚴小刀尚未仔細端詳這棟樓的外貌形容,淩河打開車門,突然湊到他面前。淩河是想彎腰抱人,低頭察覺有異常,單膝跪下輕輕扶住嚴小刀的腳踝。繃帶之下洇出血迹,嚴小刀淡淡地道:“路上太颠,晃悠出來一點血,沒大事,不用看了。”淩河也沒廢話,兩條很有勁兒的胳膊往嚴小刀腋下和膝蓋彎楔進去,也沒費什麼力氣,就将人橫抱起來了!然而抱是抱起來了,淩河腳下突然發軟前傾,還是眼明手快的毛姑娘幫忙抱了嚴先生兩條腿,悄悄卸掉部分重量,才讓淩河不至于馬失前蹄。淩河是瞬間腳腕疼了,兩個人重量都壓在他腳上,确實吃力。嚴小刀當真不太習慣,眉頭尴尬地擰着,終于忍無可忍想要拒絕:“别抱我,弄個輪椅吧。”淩河面無表情哼了一聲:“怎麼就不能抱?”嚴小刀:“……沒必要勞累你,我不習慣被人抱。”淩河話音不善,甩出一絲報複得逞的快意:“我也不習慣被别人抱,還不是抱來抱去抱了兩個月,不是抱得挺順手麼?”嚴小刀一手微微抵住淩河的胸膛,淩河一低頭,不經意間留長的發簾就斜斜地垂下來,撩着他臉……與兩人之間此時的冷戰都無關的,嚴小刀純粹不習慣這麼個“雌伏”于别人的姿勢,心理上還不太能接受橫着進屋。但他一動就胸疼腳疼,無法動彈。淩河才不管他疼不疼,當仁不讓地将他抱入小樓。小刀,當初你這麼橫抱我的時候,我也委屈,不得已而蟄伏委身于你。今天終于輪到老大爺您委屈了,您就敞開胸懷學會享受旁人的“照顧”吧!作為一家之主的淩先生,将貴客稍作安頓之後,迅速就跑了,不知溜到屋裡屋外哪個角落悄悄搞事去了,撇下小刀一人。嚴小刀倒是落個輕松自在,隻要淩河别在他耳根下放毒,說一些與他三觀不合、不順心如意的話,他心态上原本是豁達随性、随遇而安的。淩大少爺的宅邸,與他先前腦拟的風格完全不同,與他自己家更是千差萬别。這棟民國舊樓當然經過重新的裝修裝潢,外飾和内牆皆是新作,然而其間的低調和樸素令嚴小刀吃驚。都不能用樸素來形容,簡直是蒼白和家徒四壁!是的,淩河的家看起來是色調“蒼白”的,從牆壁粉刷選色,樓梯欄杆的漆色,再到家具和各種細節裝飾,整棟房子白得刺目,簡潔幹淨得讓人進去有點不舒服,好像很容易踩上去就造出一枚糟污的腳印,破壞了這刻意塑造出的潔白。善解人意的毛姑娘在他身後悄悄說:“踩吧,沒事,踩髒了也有人擦。”嚴小刀嘲諷了一句:“主人看起來喜歡幹淨,怕踩髒了他要直接剁掉我的腳。”毛緻秀将柳葉眉一挑,故意倒呵一口涼氣:“哎呀!我是章魚那腳都不夠他剁了,你管他呢!”房子裡根本就沒什麼家具和裝飾,但又不是二十年前農村嚴氏家中因為極端貧困造就的蓬門荜戶。事實上,這棟老宅本身就價值不菲,遠近這一片獨棟洋樓别墅不是被行政機關占用,就是富豪們購置改建成為私人産業,再就是開辟成旅遊參觀的景點,沒有一戶是寒門陋室。淩先生的私宅是明明買得起,卻在四處刻意留白,二層通頂的大吊燈是樸素的白色磨砂燈罩,地闆用的色調最淺的桦木,燈具不帶雍容華麗的水晶流蘇,樓梯不做精緻典雅的雕花扶手,牆上沒有價值連城的裝飾油畫,桌上也沒有值得把玩的新奇擺件。這房子裡也沒有人來人往的煙火氣息,沒有時調評書,沒有麻将桌上推牌的脆響,簡直什麼都沒有,透着那位主子爺骨血裡的冷淡與冷漠!嚴小刀自己不算作風奢侈的,但圈子裡見慣了各種驕奢淫逸、紙醉金迷,淩河又是個異類。嚴小刀輕聲品評:“你們淩總,是不是平時也沒什麼私人興趣愛好,每天就坐在房間裡欣賞四面白牆?”毛緻秀點頭:“是啊,我們這位總裁少爺能有什麼愛好?他每天腦子裡琢磨的就是他揮師北伐挺進中原狼煙四起的大計劃,就沒别的事了!當然,我們幫他實現計劃鞍前馬後呗。”換言之,這世上也沒有幾個驚才絕豔的天才,每個人腦容量都差不多,在其他事上蜻蜓點水不做流連,才能将全部心思專注在大事上,殚精竭慮心無旁骛。嚴小刀試探:“你怎麼認識淩河?”毛姑娘将精緻細白的眼皮淡淡一翻,避重就輕:“好多年前就認識了,在美國。我是從福利院出來送去寄養家庭的孤兒,他也是沒依沒靠的孤兒。”嚴小刀又問:“這棟樓什麼來曆,叫什麼?”毛緻秀說:“以前好像是哪位民國文壇大佬的故居,淩總買下來,就給折騰成現在這樣。正門右手邊挂了牌子,‘瀚海樓’。”瀚海樓?嚴小刀一下子被擊中某一條記憶的神經,想起來了。果然是“瀚海”,淩先生呼風喚雨的大手筆,有了渡邊老毒物的港口船舶産業為基石,再輔以簡氏集團萬貫家财作為錦上添花的添頭,淩河手頭絕對不缺錢,風頭正旺。嚴小刀被幾個漢子擡進專門為他收拾的客房。這間客房簡直可算樓内家具最全的一個房間,現代風格的白色大床四件套一看就是新買的。“家具剛拆封,不好意思啦嚴先生,從昨天到今天,我們已經是抽風機換氣扇輪番作業,可還是有點味道,您多多包涵吧!”幫他挪腳和脫換外衣的小跟班柔聲說道。家具果然是昨晚置辦,淩河步步算在前頭,連夜布置出他下榻的房間。嚴小刀說:“讓你們淩總費心了,我住不了幾天就會離開,沒必要為我浪費他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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