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滋味可不好受。
豔遇和一夜情從來不是醉酒後的産物,而是有計劃有謀略和荷爾蒙互相吸引後的順理成章罷了。真正的醉酒是頭痛欲裂,是吐到快把胃袋都翻過來,是突然消失的意識和不聽使喚無法動彈像死掉了一樣的身體。
花澤表現得對這種專屬于成人的自我折磨方式無知而無懼,一杯接着一杯。很快就把瓶子倒光了。
“不夠。”他說:“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紅着臉頰,眼神已經飄忽了,身體似乎是他的,又不是他的,他感覺不到。
“鬧夠了嗎?”島崎說的話嚴厲,但語氣卻很溫柔。
“沒有,再開一瓶吧。”花澤趴在桌子上,伸出手去抓島崎拿着杯子的手。他吃吃笑着抓住那隻手,把修長的手指們攏在一起,握得很用力。他說:“我不要這個,這是小孩子喝的。”
說罷他的手又伸進島崎的袖子裡,從手腕摸到手臂,尾巴開心地豎起來,像在做什麼有趣的遊戲。
島崎想,我真的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他站起來走近酒櫃,取出一瓶伏特加,然後回到躺在地毯上玩尾巴的貓科少年身邊。
“起來,繼續喝。”他用腳輕輕踩了一下花澤的腰,花澤就咯咯笑起來,樹袋熊一樣抱着他的小腿坐起來。
“這是什麼?”花澤拿過裝着伏特加的杯子,聞了聞就一臉嫌惡:“好難聞。”
“你看,這就是大人的酒。”
花澤呆呆地點點頭,然後拿到唇邊,一飲而盡。
島崎聽到又是咕咚一聲,已經開始頭疼起來。腦子裡已經預演了一遍花澤要是吐得滿床都是該怎麼辦。
“你怎麼不喝?”花澤半眯着眼睛問。他眼下有兩抹被酒精染成的紅暈,像擦着女孩子用的眼影。他搖搖晃晃站起來,走到島崎身邊坐下,環住他的脖子,把含在嘴裡的一口酒喂給他。
貓科人類的媚态是天生的,在引誘他人這一點上,島崎怎麼也不及他這尚未成年的戀人。
他不太清醒地躺在地毯上,想自己終于破例了。他從沒有放縱自己喝醉過,一次都沒有。但今天很奇怪,他失控了。
貓科少年蜷縮成一團在他旁邊沉沉睡着,還抱着自己的尾巴,像怕誰搶走了似的。
島崎想起身給自己倒杯水又起不來,這會兒他的血液是伏特加味的,身體很沉。喝醉的滋味真的不好受,他明明知道的。
算了,他想,偶爾這樣也不壞。
他翻了個身,想抱住他熟睡的戀人,卻摸到剛剛還躺着花澤的地方空了。他捕捉到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向他靠近,和那天宴會結束後在安全通道裡聽到的步伐如出一轍。
“你沒醉啊。”他說。
花澤沒有說話,島崎感覺他在自己身上坐下來,緊接着,有什麼尖銳又冰涼的東西紮進了自己頸上的血管。
花澤低頭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很清醒。
TBC
第十四章14
花澤是在很小的時候發現他對酒精沒有反應的。起因很簡單,就是好奇。剛好那段時候因為他在同齡的貓科少年中表現優異,周圍的大人都約好了似的寵着他,他做什麼都沒人反對。
他偷了不知道誰放在櫃子裡的酒,一氣兒喝了好幾瓶。隻覺得一瓶比一瓶味道怪。酒的主人在他正打算把空瓶子原樣放回去時,将他抓了個正着。原本看見一對毛絨絨的耳朵正怒火中燒,打算收拾這不知好歹的小家夥一頓給他點教訓。上前一看,卻是花澤。
上面叮囑過,誰都不能動這個孩子。就連為了讓少年殺手們習慣忍耐疼痛而每天日課般的鞭打都略開了他。底下的人想不通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看到少年雖然稚嫩卻已經展現出種族天賦的臉蛋,又滋生出許多暧昧的揣測。
于是,這件事也和花澤鬧出的其他亂子一樣,不了了之。倒是讓他發現了自己有個似乎沒什麼用又讓人為之咂舌的技能。
他也沒想到這技能還真有一天能派上用場。
花澤坐在審訊室用來做筆錄的桌子上,把玩着一支錄音筆。他把錄音筆放在耳邊,打開傳來島崎的聲音。
從這支錄音筆裡,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島崎在和别人談生意的時候會用什麼語氣,什麼措辭——跟平時調笑時的語氣差不多,說話帶着笑,唇邊也一定是有笑意的。不過眼角眉梢卻很冷,好像他的上半張臉和下半張臉分裂在不同的情緒裡。
“也就是說,他随我處置了吧?”
“怎麼處置随你,但有一點,我們必須看到他的屍體。”
“這是當然。等我膩了,自然給你們滿意的答複。”
等我膩了。花澤又把這句話重播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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