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嫁娶、納采、訂盟、安chuáng、動土、安葬。
天高雲淡,澄江似練,風從遠處高崗上經過,帶着一縷未凋的落葉的芬芳,掠起女子黑發素袖,她微微仰首,似在聆聽來自遙遠更遠之處的神秘之音,良久,輕輕吟:“請共星辰起,看長風,穿簾入戶,不絕如縷,拂我紅塵三千夢,不謝流光如許。舞長劍,舊識誰記?且譜紅顔香墨裡,弄銀筝弦亂得新句,裁沁雪,化泠雨。”
“塵寰舊事何須寄,歎傳奇,豪qíng未已,怎生付與?雲海蒼茫風将起,且共椽文賦取,暫擱卻,傾心華曲。休憶當年龍荒雪,向來此岚氣下煙雨,論興亡,鐵蹄底。”
她語聲清淡,神qíng高遠,祈繁立于她身側,聽着這境界豪邁之詞,凝注她神qíng,半晌微微一歎。
本因面臨重大事件而有些興奮有些惴惴不安的心,也因眼前女子凝定雍容恒靜如一的風華氣度而漸漸平靜。
隻有蕭包子不管即将要發生什麼,牽着娘的衣角,叽咕,“你最近很不義氣,到哪裡都瞞着我。”
“我去整人,”秦長歌彎身對兒子微笑,“少兒不宜。”
“整人沒有我怎麼行?”包子抗議,“我小毒天天有,大毒不絕手,你沒我熟練。”
“這個我比你熟練,”秦長歌笑得很誠懇,輕輕在兒子耳邊道:“沒有我的胎教,哪有你的jian詐?我練了幾輩子,你還早着呢。”
她起身,看了看那些面色灰暗跟在身後的人們,一笑。
“諸位,你們的夫人兒女小妾姘頭以及心愛的銀子珠寶房産莊園以及名聲地位yīn私狗苟……在你們做完你們該做的事之後,都會完好無損的歸還你們——不要擔心我的信用問題,因為即使我信用不好,你們現在也必須聽我的。”
手一伸,祈繁遞上一沓紙卷。
拍拍紙卷,秦長歌微笑,“做皇商還是做得很成功啊……”她向傷病未愈卻堅持要送她的楚非歡眨眨眼,輕笑道:“放心,罪惡應當受到懲罰,而真相終究要大白天下,到那時,你失去的,也該能拿回來了。”
“我不需要拿回來,”楚非歡靜靜看着她,“我隻希望你每次都能好好的回來。”
“當然,”秦長歌蹲下,看着他眼睛,“我從未辜負過你的希望,不是嗎?”
微微一笑,楚非歡理了理她的發,手勢輕若撥弦,“嗯。”
站起身,秦長歌看向容嘯天,後者對她點了點頭,做了個手勢。
秦長歌颔首,轉身,潇灑的一揮手。
“告禦狀去也!”
冬日的陽光有些空闊的意味,白亮亮的照在郢都府衙門前清淨的街道上。
“咚!咚!咚!”沉厚的鼓聲,在郢都府尹門前巨鼓前響起,聲若悶雷,遠遠的傳開去,驚動了四鄰百姓,很快府尹門前就聚集了一批看熱鬧的人。
人們帶着愕然的神qíng,看着那個漫不經心握着鼓槌的風緻秀美的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鼓,那姿态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将鼓敲破了,他們見慣了悲憤得恨不得将鼓敲炸的苦主,還真沒見過敲鼓敲得這麼怕費力氣的。
接下來他們更是瞪大了眼睛——因為他們看見素來嚴肅沉穩的郢都府尹杜長生,連帽子都跑歪了,幾乎在鼓聲響起的那一刻,就立刻沖了出來。
按照西梁規矩,叩阍者,先于郢都府先擊鼓鳴冤,由府尹接下狀紙,再根據案qíng決定是否遞jiāo禦前,然而今日一切都是破例,内廷早早傳下旨意,郢都府尹杜長生一大早就冠帶齊整坐立不安的在後堂等候,此時聽到鼓聲,砰的一下跳起來,也來不及等長随,急急的奔了出去。
門開處,陽光下,擊鼓的女子立即停手,巧笑倩兮的看過來,素衣飄拂在淡金的光線下,宛如谪塵的仙子。
呃……這就是陛下關照的,告禦狀的苦主?
杜長生畢竟是宦海沉浮多年的官員,早已習慣将qíng緒收斂在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當下也隻是神色如常的按例,升堂問話接狀紙。
上好彈墨暗花鑲金線的狀紙遞上來時,他眉梢跳了跳……這紙,可非尋常人能用,這女子,什麼來頭?
陛下密旨隻說要他将告禦狀之人帶往大儀殿,可沒說居然是這麼個嬌怯怯,行事奇異的女子。
他皺着眉頭看了看秦長歌,緩緩打開狀紙。
“啪”一聲,狀紙跌落在地,号稱“鐵面府尹”的杜長生,這回真的連臉色都變成鐵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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